司徒宴看情形不对,一步绕到她身前,硬生生将她拦住:“姝颜,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姝颜没看他,步子往右一迈,欲绕道而行,司徒宴眼尖,直接捏住她的肩膀,双目直视,也不言语。

    沈姝颜见状只好驻足,两人默言许久,她先打破平静:“太子,沈锦茹今天找你了?”

    司徒宴一愣,竟是这事,反应过来后眸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他双唇弯起:“是的,不光找我,还带了些手信。

    她还夸本宫风流倜傥、丰采高雅呢。

    ”

    “既然如此,那太子还来这里作甚?”沈姝颜莫名没好气,“

    难不成太子想把我们姐妹俩都收了?”

    沈姝颜冷笑一声,用手拨开司徒宴,大步阔星朝前走。

    “姝颜,等等我。

    ”

    司徒宴急忙跟上,“姝颜,本宫说笑的。

    ”

    沈姝颜不予理会。

    “姝颜,我那不过是些好笑话,你怎么就信了,她怎能和你相提并论?”

    沈姝颜顿住脚步,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司徒宴眉目紧皱,很明显是有些急了。

    她心里一动,愣了片刻后才释然一笑,提着药材的手扬了扬:“好了,我是去给你煎药。

    ”

    司徒宴闻言咧嘴一笑,须臾他又径直追上,敛了笑容,扶着沈姝颜的双肩,“姝颜,我还是得说清楚,方才我不该那么说,我向你道歉。

    ”

    “沈锦茹是来过,不过本宫没和她说两句,就打发她带上她的东西走了。

    ”

    司徒宴深潭般的双眸眼波流转,见沈姝颜抿嘴一笑,知道她这是不在意了,唇角浮起一抹浅笑。

    沈姝颜迎上他的眸光,心里怦然一动,所有阴霾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所替代。

    她顿了顿,面上带笑却还是故作正经道,“即日起,除了我批准的一日三餐,太子可以让赤炎给你添置小食了。

    ”

    说罢径直去了厨房。

    司徒宴望着她的倩影,也笑了,夜风拂面,荡人心脾。

    “太子,”沈姝颜放下手里的玉著,双手交叠在桌上,姝颜有件事出了差错。

    ”

    司徒宴正在夹菜,闻言嘴上带笑,侧头看向沈姝颜,“哦?无妨。

    ”

    沈姝颜紧抿下唇:“昨日我回到府上,郭姨娘和沈锦茹问起你的情况,我没在意,就如实说了。

    谁知恒王早就串通了司徒宴,让眼线和沈锦茹碰面,沈锦茹不知情,权当是司徒宴的人。

    ”

    “小事而已,不必担心。

    ”司徒宴面不改色,眼神中却着实闪过一丝担忧。

    沈姝颜稍稍凑近,试探地问道:“太子,瞒是瞒不住了。

    当务之急,我们何不把中毒之事摆在明面上?这样一来,恒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

    司徒宴眼珠一转,心领神会。

    翌日,司徒宴服下沈姝颜特制的药丸,这药丸可使人短时间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他时不时咳嗽一阵,就连走路都步履不稳。

    “父皇。

    ”司徒宴走进大殿,边咳嗽边要跪下向上首的皇帝行礼。

    早朝时间,文武百官都在,包括司徒祎,他对司徒宴的出现有些吃惊。

    “免了。

    ”皇帝见状,眉头都紧了,他心疼地问道,“宴儿,你身体怎么了?”

    “父皇,”司徒宴还是固执地跪下,他右手半掩着嘴,“儿臣只是近日操劳过度,稍加调养便好。

    ”

    说完,司徒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脸和脖子都咳红了。

    “近日早朝你都告假了,还有什么可操劳的?当是有何隐情?”

    司徒宴一直咳嗽,似是答不上话,司徒祎不由得撇了司徒宴一眼。

    难道上回的迷香后劲这么强,现在身体还这般虚弱?

    司徒祎暗暗皱眉,不管如何,这毒来自他这,这事被察觉了绝对不利于他,上前扶起司徒宴,又冲皇帝行了个礼:“皇兄,太子身体抱恙,如此下去只会病情加重,何不让他现在就回府休养。

    ”

    “宴儿,若是寻常小病,你府上的沈姝颜还治不好你吗?”皇帝皱眉,直接略过了司徒祎。

    司徒祎听到沈姝颜名号,心中更是焦急,很快又上前一步,拱手开口:“皇兄,沈姝颜虽懂医术,但终究资历浅薄,何不让皇兄的私人御医给太子稍作诊治?”

    “阿祎,朕在问太子。

    ”皇帝肃然看向司徒祎,眼里含意不明,“你屡次阻扰,莫非此事和你有关?”

    “自是不会!”司徒祎立马低下头,刚刚自己的举动确实欠妥。

    “启禀父皇,”司徒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适时开口,“此事想必与二皇叔无关,只是儿臣一时不察。

    ”

    “此话怎讲?”皇帝的眸光这从司徒祎身上落回司徒宴身上。

    “前些日子在灯会之日救得一名落水女子,因她身患重病,就带她回府医治,儿臣本是好心,岂料那女子后来竟然心生歹意,下毒害儿臣。

    ”

    “竟有此事?!”皇帝龙颜大怒,“好端端的,你既是救她之人,她又怎会突然心生歹意,想必事先早有预谋。

    ”

    “谋害皇子,罪该万死!”皇帝一手重重拍在龙椅上。

    司徒祎也冷不防的被吓得身子一颤,后背生起冷汗,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女子如今人何在,带来见朕!”

    “回父皇,人已经不在我府中了,是儿臣办事不利。

    ”司徒宴又咳嗽着,欠身行礼,“但儿臣一直想要寻到此人,因而随身携带着此女的画像。

    ”

    “此事自然不是你的过错。

    ”皇帝看了司徒宴一看,继续道,“传令下去,全国搜捕此女子。

    ”

    司徒宴听到此话,适时将怀中的画像展开,一幅女子面容画像现于大殿。

    就在画像展开的下一刻,最后边一位小官倏尔出列开口:“回陛下,太子说的那位女子,臣知晓是谁,有缘近日在恒王府见过。

    ”

    现场百官连同皇帝都被触动,齐齐看向司徒祎。

    司徒祎眉头微凛,脸色一沉,眸子快速掠过司徒宴和小官。

    这是串通起来下套了!

    他眼里却闪过一丝厉色,冲小官道:“胡言乱语,本王从未见过此人,你若在皇兄面前妄言,可是欺君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