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手已经附上房门,正欲推门而进,可转念一想,自己进去,又当以何身份。

    这太子妃名号不过是个虚名,别人不知,她总是知道的,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躁意,她放下了手,决定静观其变。

    “那是熏香。

    ”

    屋里传来若水的声音,是很明显的心虚。

    “放肆!本宫从不用熏香。

    赶紧给我滚。

    ”司徒宴突然大发雷霆,俨然是发现了什么。

    “太子,若水自第一次见你就情根深种,太子......”

    房内开始稀里哗啦的声音,想是有东西被不断推倒。

    “滚!”司徒宴的口气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但语调却有气无力的。

    沈姝颜皱眉,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推门时,脚已经猛地一踹,把门打开了。

    若水站在离司徒宴两步远的地方,司徒宴倒还算正常,只是脸色略显红,看到沈姝颜,眸子里有惊色:“姝颜。

    ”

    “你先安心站着。

    ”沈姝颜神情肃然,疾步走向大惊失色的若水,拽起她的手就往外拖。

    “沈小姐,看在我对太子一片心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若水不求别的,只要能留在太子身边,哪怕是做个侍妾我也愿意。

    ”

    若水像不知疲倦似的,吵得沈姝颜眉头紧皱。

    再聒噪的蛐蛐也没这么烦人吧!

    “从奴婢到侍妾,怎么?你还想升职不成?”

    若水力气自然比不过沈姝颜,转瞬已经被拖到了主院大门。

    沈姝颜一把将她甩开,若水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眸间闪过一丝狠厉,若水攥紧拳头,却也只能低下眸子,一边哭泣一边爬到沈姝颜身边:“我真的只是想要侍奉太子,从没想过要和您争什么,求您成全。

    ”

    沈姝颜正要说话,却又听到司徒宴房内又是一阵稀里轰隆的声音,想是有大件物品被推倒了。

    她焦急地回头看了看,司徒宴应该撑不了多久,她快速看了眼若水,当即用手成掌砍向若水的后颈。

    她力度控制得很好,若水很快晕了过去,急匆匆寻了根绳子将若水捆起来,转而奔向司徒宴房间。

    司徒宴正趴在桌上拿着茶壶往嘴里灌水。

    现在的模样不似刚才,眼神都是迷离。

    她急匆匆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新鲜空气涌进来稀释掉房中的味道,随后又找到迷香将它们一一在地上摁灭。

    做完这些后,她舒了口气直起了身。

    腰板才刚刚挺直,突然腰身一紧,身后一双劲瘦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腰,伴着粗重的呼吸。

    她心里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腰间的带子被扯开

    “司徒宴!”

    她又羞又恼,转过身来看到司徒宴不似平时,俊逸的脸上染了点世俗的红。

    这回倒好,帮忙帮忙,自己成了这瓮中之鳖.

    “司徒宴,你清醒点!我是沈姝颜!”

    她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开口唤司徒宴,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司徒宴的眸子漆黑,眸底的显而易见,听到沈姝颜叫他,直接按住了沈姝颜的肩膀。

    转瞬间,已是逼到墙角。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她伸手去推司徒宴,却根本推不动,那双扶着她腰间的手也有些不安分。

    沈姝颜急了,脸上瞬间通红,立马伸手去掰,可怎么都掰不开......

    “司徒宴,你清醒点,我是沈姝颜。

    ”

    没办法了......

    沈姝颜攥紧拳头,紧接着对着司徒宴的用力,借着司徒宴反应的空档,沈姝颜趁机赶紧朝门边跑,她很清楚现在的司徒宴失去了意识,根本不认得自己。

    岂料司徒宴手臂一伸,拽住了她的衣袍,沈姝颜一个急转身加高抬腿,司徒宴身子一侧,手缩了回来。

    沈姝颜手脚并用双向夹击,司徒宴一个回旋,双手一横,将沈姝颜拦腰抱起。

    紧接着,沈姝颜就感觉后背一痛,司徒宴把她摔在床上。

    沈姝颜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伸手想要推开司徒宴,却根本不敌他,绝对的力气加上自己被困在他臂弯下,沈姝颜皱眉。

    “司徒宴,别让我瞧不起你!”

    许是这声起了作用,司徒宴的动作真的停了下来,他紧蹙双眉,用力阖了下眼,突然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尖,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痛觉唤醒了司徒宴,他双目恢复了神采。

    一垂头看到了身下的沈姝颜,立马直起身子。

    “姝颜......”

    该死!

    尽管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两人如今这姿态,不难想象刚刚……

    沈姝颜脸上红了个透,衣裳已经有些散乱,司徒宴看着沈姝颜的背影,下意识就想叫住她,可一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又停了嘴......

    疼痛虽然可以缓解部分药性,但仍不能根治,司徒宴发了会儿呆后,理好衣袍无力地瘫倒在床。

    不过一炷香功夫,就有人敲门。

    他循声望去,是小荷。

    “何事?”司徒宴把头转向床榻内侧,眼下他不想见任何人

    “太子,我家小姐差我给您送解药。

    ”

    司徒宴闻言当即转过头,他迅速起身坐起,试探地问:“果真?”

    “是的。

    ”小荷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奉命行事,应声后走进房中将解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行了个礼后离开。

    “小姐,药已经送过去了。

    ”房门刚打开,一阵疾风就直往屋内猛灌,茶桌上的药书直接被吹落在地,小荷赶紧把门关上,“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去的时候都没事,现在却突然挂起了大风,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

    小荷嘴上刚说完,几道闪电就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将天空撕成了几块,漂泊大雨倾流而下。

    沈姝颜披着被子,难得的安静卧在床上。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

    小荷觉得今晚的小姐有点不一样,她一回来就躺在床上,除了让自己送药就一声不吭,她唯一能辨出来的,就是小姐的脸上格外红。

    红到现在都没消。

    “小姐,你是不是和太子吵架了?”

    小荷走到床前,她实在想不出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小荷,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沈姝颜抬起头,“对了,把窗户都打开,我想透透气。

    ”

    小荷闻言更不放心了,她径直在床沿坐下,身子小心翼翼凑近,担心地问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