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伺候呢?”年美兰一脸不明所以,“如今夫人都已经不在府里了,我自然不需要再来。”
“可你总归看见了这院儿里又住进了新人。”
“新人不一定是归我伺候的啊。”
“你是这里的丫鬟,伺候主人家是你的本分。”程舒颜道:“既然你之前不知道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接下来,你要伺候的人就是我。”
年美兰抿了抿唇,虽然心里不乐意,可也知道自己和爹爹两个人如今也是人在屋檐下了,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能自称我,你得自称奴婢。”
“是,奴婢知道了。”年美兰回答的生硬。
“好了,去吧,帮我换一双月白色的绣花靴来。”
“在哪儿?”
“里面。”
年美兰把鞋子拿了过来,放在了程舒颜的面前。
“穿啊。”程舒颜道。
“你不自己穿吗?”
“我自己穿还要你这个丫鬟干什么。”程舒颜挑眉。
“你是故意在为难我。”
“这是你的分内之事。”
年美兰强忍着,蹲了下来,先是换下程舒颜的一只鞋子,再把另外一只鞋子给她穿上去。
“嘶……”程舒颜吸气尖叫,“年美兰,你在鞋子里放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放啊。”
“你看。”程舒颜的手在鞋子里一提,一寸断了的针就从里面捏出来了,“你还说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我干的。”
“你还敢说不是,难道是我自己吗?”
“这……”
“你可真狠。”程舒颜起身。
啪。
一个耳光打在了年美兰的脸上。
“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我知道,你是乔莺的人,现在很看不惯我。”
“明明是你故意找我麻烦。”年美兰虽然身子骨孱弱,却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个性子,“你以为你现在已经是这将军府的夫人了吗,也不看看你什么出身,顶多顶多也就是个小妾罢了。”
程舒颜的目光变冷。
又一个耳光打过去。
然而这一次年美兰却不让她了,她抓住了程舒颜的手臂,抓过来突然一口咬了下去。
“啊……”
“你敢咬我。”
“将军。”
外面响起了下人的声音。
程舒颜突然就留下了眼泪,小跑着出了门去,“将军,你看着府里的下人,一个一个都在针对我,你看,年美兰她竟然咬我。”
“我难道无缘无故会咬你吗,还不是你对夫人出言不逊。”
“将军,你看,这就是她咬的。”
廉枭皱眉,“美兰,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不是我胡闹啊。”
“你要是觉得乔莺好,她现在就在媚仙楼,你可以收拾你的东西立刻就去找她。”廉枭冷冷说完,直接侧过身走开了。
年美兰努起嘴巴,“哼,找就找,我这就带着我爹走。”
年美兰找到了年西村,把自己的遭遇给年西村说了一遍,“爹,我看将军府已经不适合我们留下了,本身也是因为夫人我们才来,我看,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夫人去了。”
年西村听罢,“也好,那就听你的,走吧,我们也去媚仙楼。”
此时此刻。
乔莺正躺在软敷敷的大床上,把玩这一只哨子,这哨子是玉质的,吹起来清脆悦耳,着实好听。
叩叩叩。
“夫人啊,外面有人找。”胡月娇叨叨。
“谁呀。”
“夫人,是我。”
“美兰?”乔莺一笑起了身来,“进来吧。”
门开了。
年西村父女俩就走到了乔莺的跟前。
乔莺也披上了衣裳,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哟,你们怎么背着包袱,还大包小包的?”
“是我们来投奔你来了。”年美兰道:“现在将军府已经乱套了,夫人,你不知道,那个程舒颜已经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女主人了。”
“哦,她动作挺快。”乔莺并不生气。
“夫人,你不着急吗?我听说,将军府的府邸原先还是你外公的府邸。如果将军这样对你,我看,应该搬出来的是他们。”
“算了,一处宅子而已,担心什么,不心疼。”乔莺道:“你们父女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这里也有很多地方适合你们。”
“可夫人,你和将军怎么办呢。”年美兰很急切,“我看将军根本就是被那个女人迷惑的,只要把她赶走,将军自然就会回心转意了啊。”
“美兰。”年西村一脸平静的笑容,“既然夫人都不计较了,你计较那么多干嘛呢。”
“爹。”
“走,跟爹一起下去,咱们找地方安顿安顿。”
“那好吧,夫人,我一会儿就上来跟你说府里的事情。”
年美兰被年西村拉走了,乔莺咯咯一笑,继而回去躺在床上,翻起了胡月娇给她从别处猫来的一本聊斋。
聊斋上尽是奇人诡事,看得乔莺十分入迷。
一连看了大半本。
到了傍晚。
媚仙楼又到了最热闹的事情。
莺歌燕舞。
丝竹声不断。
下面的人们那是人满为患。
乔莺都不敢下去了,生怕人一下去反而会被挤成一个肉饼。
乔莺无事可做,于是转身进了更衣的屋里,换上了一身小二哥的服饰再出了来。
“这是去哪儿?”她看着本来上了二楼的跑堂小哥。
“呵呵,夫人,我们去雅间红袖阁。”
“红袖阁。”乔莺眯了眯眼睛,那红袖阁可是他们媚仙楼头牌的屋里,能进那里面的人自然非富即贵。
于是她端过了托盘,“行了,这边交给我。”
跑堂小二哥对乔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依言给了她然后退下去了。
乔莺推开红袖阁的屋。
里面的桌子上坐着四个男人。
果然各个都是一身绫罗。
其中媚仙楼的本月头牌丝丝姑娘正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男人醉醺醺的,托着丝丝的下巴。
“我说,丝丝啊,你怎么会这么美呢,大爷我这辈子看见过的美人儿里第二美的了。”
“怎么还第二美呢。”丝丝瞄了一眼乔莺,接过酒水问道。
“那第一美啊,她根本就不是个人啊,哈哈哈。”男人笑起来,醉醺醺的。
乔莺眼见这男人没什么意思,放下酒水就要出门。
“不是人,难道是鬼吗?”丝丝问。
“不,那是一幅画,哈哈,一幅画。”
“什么画啊。”
“这幅画啊,哈哈,叫十八美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