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谋害我们自家亲妹子！”牛氏几乎跳脚，“将军大人，这个徐根只是我们家一个使唤家丁，一个看门的，他的话不足为信啊。指不定，是他记恨我家妹子。将军，我家妹子为人和善，对丫鬟月牙儿也是非常偏爱。我妹子一心想给月牙儿说门好亲事，所以一直没有同意月牙儿和徐根的事情。我看，徐根就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所以才……”
牛氏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怒气冲冲指着徐根，“徐根，你说，我家妹子是不是你杀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忘了我们孙家是怎么对你的吗。”
“你，你血口喷人。”徐根愤愤，“大小姐对我一直都很好，也十分赞成我和月牙儿的亲事。这一点，将军要是不信，可以找孙家其他家丁来作证，他们都知道我和月牙儿要成亲的事。”
“将军，这徐根满口胡言乱语不足为信，那些家丁都跟他是一伙的，指不定，要害命谋财！”
“够了，不要再吵了。”廉枭呵斥住他们。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孙家的车夫李焕给我带上来。”
“传李焕。”
外面两个差役压着李焕上了公堂。
“草民李焕参见将军。”年过四十的李焕一进门跪倒在地上。
“李焕，你从实招来。”
“回将军的话，草民一切都招，一切都招。”李焕长叹一口气，“我们孙家的小姐和姑爷都是少爷和夫人杀的。”
“什么？”牛氏和孙安的脸色一瞬间变掉了。
“李焕，你是胡说八道是不是，我们什么时候杀人了？”孙安气得脸色通红，同时，双手又在颤抖着。
“少爷，你就别撒谎了，这些天，我是过得寝食难安啊。过年的时候，我看着漫天烟花，你知道我多么思念小姐吗？”
李焕擦着眼泪哭了起来，“我十几岁进了孙家，跟着之前的老爷做事，后来又跟着你。是，你是孙家的少爷，可红玲大小姐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呀，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必须把一切都说出来。”
“说！”廉枭冷冷。
“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这是过年之前的事情了，我们家老爷不在了之后，家里的砖窑留给少爷和姑爷打理。可是少爷他早年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对砖窑的经营并不太懂，关键时候总是姑爷在做主。”
“一来二去，一山不容二虎，我早也知道，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少爷和姑爷大吵过一次。后来，有一天夜里，夫人她找到了我。”
“她告诉我说，姑爷和小姐已经死了，让我把他们偷偷运出京城，丢到护城河里面去。”
“我们没有！”牛氏尖叫。
“牛氏住口。”廉枭看着李焕，“李焕，你继续说。”
“我当时大为惊慌，问他们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少爷吓得不敢言语，一直哆嗦着，夫人给了我一张银票把我收买，说孙家的家业只能属于孙家，所以不能让姑爷留着了。我拿了这张银票，把小姐和姑爷一起投进了护城河里。”
“为什么要投进护城河？”廉枭又问。
“因为夫人说，马上要过年了，不好收拾。暂且丢进冰河里，反正结了冰谁也看不见，先把年过了。等过了年，自然会有人发现小姐和姑爷，然后，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说姑爷和小姐是溺死了。”
“那么为什么，在胡城里还捞出了金银珠宝？”
“那是夫人要放的，这样好制造一个姑爷带小姐回老家的假象。”李焕说完，跪在地上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将军，这是夫人给我的银票，一共八百两。我一个铜板都没有动，我知道我不配。现在，我把话都说出来了，我就好受多了。”
李焕深深叩首。
“孙安，牛氏，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廉枭的脸色更冷，“好一对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毒害自己的亲生妹妹！”
“我们没有！”牛氏呼喊。
“还不认罪吗？”
“我认罪……”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安突然扑到在地上，“将军，我们认罪，我们认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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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疾疾。
又飘起了漫天白雪。
廉枭踏在满地白色上，身后的劲风跟他汇报着：“大哥，孙安和牛氏，还有徐根和李焕已经全部移交给大理寺了。”
“大理寺会怎么处理？”
“还没有说呢，说是得元宵节才能定罪。”劲风道：“不过，我打听了打听，三条人命，孙安和牛氏怕是难逃一死。”
廉枭皱了皱眉头。
“大哥，你怎么好像有想法？像是孙安和牛氏这样狠毒的人，难道不应该被斩首谢罪吗？”
“说不上来。”廉枭顿了顿，“你觉不觉得，这个案子说不上来的感觉。”
“哪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很顺利。”
“顺利不好吗，我看孙安其实很后悔，狠毒的是牛氏。”
“也许吧。”
“嗯。”
“以后这种案子直接移交大理寺，我们不再管了。”
“是。”
“对了，乔莺呢？这一二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哦，好像是在置办商铺。”
“商铺。”廉枭笑了，“她动作怎么这么快？”
“害，还不是跟蔡姑娘联系上了吗？估计过不了多久，蔡姑娘就会把西域的好玩意带回来。”
“别说，她们俩适合干这个。”
“呵呵，不得不说啊，嫂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呢？什么时候也找个有意思的人成亲？还是以后就和六月花在一起了？”
“不知道，我和表妹这么多年，就是打打杀杀，没有想过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你啊，也多注意注意了，你看那许文远，还跟寒霜姑娘通信了。”
“啥？”
“哼。”
“这个许文远，看不出来啊。”
京城内，最繁华的大街上。
乔莺拿着刚写好的契子举着一根糖葫芦满意的走着，邱氏陪在她的身边。
乔莺这会儿刚拿下一家商铺，十分满意。
“婆婆，你还才吃什么不，我带你去买。”
“芙蓉糕啊，芙蓉糕。”邱氏狼吞虎咽吞着点心，“上次过年去你娘家吃过的，我还想吃一次。”
“走，就这间点心铺子。”
婆媳俩的步履轻快。
迎面，一只青绿色的轿子也停了下来。
“老爷，到了，夫人最喜欢吃这家的芙蓉糕。”
帘子掀开，一个头发微微花白身材高大的男人气宇轩昂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