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夜间,君臣方才商议出良策,主战派大获全胜,一时间温天阳更是风头强劲,说成大梁第一朝臣也不为过,诸位言官皆是以他为尊,马首是瞻。

    是夜,待诸臣退下后,温天阳与一干心腹大臣,却皆是留了下来。

    袁崇武一路风尘仆仆,眉宇间已是浮起深浓的倦意,他捏了捏眉心,似是无意间对着温天阳道;“温丞相为官多年,膝下却只有一女,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温天阳不料袁崇武骤然相问,遂是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发妻生下小女时,不幸难产离世,微臣感念发妻,这些年不曾续弦,更不曾纳妾,只一心将小女抚养长大。

    ”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温丞相的千金,倒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温天阳只道;“不瞒皇上所说,小女心性极高,待她及笄之后,前来说媒的人便没断过,只不过却全被小女回绝,微臣念着她自幼失母,不免多骄纵了些,倒是将她惯的越发心高气傲起来。

    ”

    他这一语言毕,孟余则是笑了起来,对着袁崇武道;“皇上,温丞相的千金乃是咱大梁第一美人,这般好的姑娘,这般好的家世,怕也只有嫁进天家,才不算委屈。

    ”

    袁崇武亦是微微一笑,颔首道;“孟爱卿所言极是,温丞相,朕的长子今年亦是一十六岁,与温小姐同龄,朕有心促成小儿女的一段良缘,倒不知温丞相意下如何?”

    袁崇武话音刚落,便如同在温天阳耳旁打了个惊雷一般,只骇的他变了脸色,他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光却是乱的,男人的这一番话,竟是让他措手不及,隔了好一会,面色方方恢复了些,嗫嚅道;“皇上,小女顽劣,皇长子与其同龄,只怕日后多有矛盾,微臣只怕,小女配不上皇长子。

    ”

    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便是沉了下去,淡淡道;“温丞相既然看不上小儿,朕也不勉强。

    ”

    温天阳心头一颤,立时跪倒在地,失声道;“微臣不敢!皇长子前途无量,只不过小女自幼失母,微臣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日后小女若有不是,还望皇长子能看给老臣几分薄面,多多担待,不要与小女计较。

    ”

    袁崇武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只颔首道;“温丞相只管放心,令千金嫁给皇长子,自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

    事已至此,温天阳心知多说无益,当即俯身叩首,谢了恩去。

    待诸人走后,唯有孟余留了下来,对着袁崇武道;“皇上,微臣冷眼瞧着,怎发觉温丞相并不属意将女儿嫁给少将军,瞧他脸色,倒颇为勉强。

    ”

    袁崇武淡淡一笑,道;“温天阳身为言官之首,不免恃才傲物,又加上他的掌上明珠向来被人称为大梁第一美人,奉承的话听多了,总是会生出一些不知好歹的念头,也属寻常。

    ”

    孟余揣摩了男人的话,心里顿时了然,他追随袁崇武多年,说话间便也含了几分随意,当即一笑道;“这温天阳怕是想将女儿送进宫,嫁给皇上,岂料却被皇上反将了一军,如意算盘落了空,也难怪他的脸都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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