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堂自登基后,慕家军更是望风披靡,不可一世,一时间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连破七城,岭南军与御林军节节败退,消息传到京师,更是人心惶惶。

    大梁立国不过两年时间,根基尚且不稳,哪里经得住如此的消耗,待慕玉堂遣了来使,要袁崇武将慕七交出后,京师的朝臣则是分成了两派,一派主站,令一派则是主和,两派人马争论不休,只等袁崇武回京在做决算。

    袁崇武回京时,正值端午前夕。

    这一日从早便下起了雨,整座皇宫无不是冷测测的,阴风习习,男人一袭戎装,顾不得踏进后宫,便是匆匆去了元仪殿议事。

    因是战时,诸多的规矩与礼节便被尽数废除,整座大殿站满了文武百官,袁崇武并未换上龙袍,铠甲也未及脱下,便走上了主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呼。

    “平身。

    ”男人咬字深沉,一双锐目向着堂下望去。

    没有人耽误功夫,议事方才开始,便是直接进入正题,主战派由宰相温天阳为首,主和派却是由一等军侯闫之名为首,两派争执不下,口沫四溅,若不是碍于袁崇武在场,怕是两派人马在元仪殿便能大动干戈,打起了不可。

    见诸臣实在吵得太过厉害,袁崇武皱了皱眉,只喝道;“够了,身为文臣武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男人话音刚落,大殿中则是慢慢安静了下来,温天阳率先开口,冲着袁崇武深深一揖,道;“皇上容禀,慕玉堂狼子野心,此人一日不除,我大梁江山便一日不稳,还请皇上三思,此战务必要打下去,只有将西南慕氏连根拔起,我大梁才有宁日!”

    温天阳话音刚落,闫之名便是冷笑道;“温丞相身为文臣,哪知打仗的不易,咱们大梁立国不久,根基尚浅,国库空虚,拨不出军粮,又因皇上下令免赋,户部压根没有银子进账,你让咱们如何与慕玉堂开战,难不成是要将士们赤手空拳,喝西北风不成?”

    温天阳面色一沉,亦是挖苦道;“咱们大梁军饷紧缺,难不成他慕玉堂就军粮充裕了?我看分明是有人怕了慕家军,听到慕玉堂的名头便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了不说,就连回京后也还不忘夹着尾巴祈和。

    ”

    温天阳这一句话正是戳中了闫之名的痛处,世人皆知闫之名乃慕玉堂手下败将,昔日在战场上,但凡见到慕家军,闫之名都是绕道而走,此时听着温天阳当面挖苦,哪还忍得,就见闫之名暴跳如雷,刚道了一个“你”字,就听主位上“啪”的一声,原是男人将奏章摔在案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来。

    见袁崇武动怒,诸人再也不敢吵嚷下去,一个个俱是俯下身子,一动不动起来。

    袁崇武唇角微勾,冷笑道;“自古以来,都是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怎我大梁却变成了文臣主站,武将主和,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

    男人话音刚落,已有七窍玲珑的人听出袁崇武的话音,当下主和派再也不敢多言,就连闫之名亦是垂首帖耳的站在那里,任由主站派侃侃而谈,他数次想要开口,可瞅着袁崇武的脸色,终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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