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见母亲脸色的确不好,遂是对着母亲行了一礼,走出了屋子。

    安氏独自一人立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听闻床上的孩子传来一道轻微的动静,她方才回过神来,匆匆走到床前,就见袁宇已是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刹那,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娘...”

    安氏瞧着孩子,心头顿时变得很软,可袁宇的下一句话,却是令她怔在了那里。

    “娘,爹爹呢?”

    安氏动了动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唯有一双泪珠,却是“啪嗒”一声,从眼睛里落了下来。

    “娘,您别哭,孩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爹爹一直在照顾孩儿,对孩儿可好了。

    ”

    安氏擦去泪珠,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只道;“傻孩子,哪里是梦,你爹爹不眠不休的在这里照顾了你三日,连衣衫都没来及换,就连夜里给你换药擦身,也都是他。

    ”

    听母亲这般说来,袁宇的眼睛顿时一亮,向着四周寻觅了片刻,那眼睛的光便是黯淡了下去,小声道;“那爹爹现在去哪了?”

    安氏喉间一苦,只柔声道;“他军中有事,见你已经好了,便先回了军营。

    ”

    好容易哄睡了儿子,安氏转过身,烛光下,她的脸蛋白的骇人,一想起袁崇武此时正拼命赶路,甘冒奇险,只为了见凌肃的女儿一面,便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恨得银牙紧咬,不可抑止。

    京城,东郊。

    袁崇武一路风尘仆仆,这几日他一直是不眠不休的赶路,实在倦极了,便也是随意寻个地方打个盹,眼见着终是到了京城,方才勒住了飞驰了骏马,下马后倚在树下,一语不发的将水囊里的水向着自己的脸上浇去,这才觉得全身上下松快了些许。

    何子沾在一旁瞧着,心里只觉得不忍,他默默走到男人身旁坐下,两人俱是没有开口,隔了许久后,何子沾方才道;“大哥,您这次千里迢迢的来京城,是要将夫人接回去?”

    袁崇武闻言,也没有说话,只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何子沾又是道;“大哥,恕小弟多嘴一句,你我都知京城有多凶险,您是三军统帅,这京城,实在是不应该去。

    “

    袁崇武闭目养神,听到何子沾的话,遂是微微一哂,沉声开口:“有些事情,很难说个清楚。

    ”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是三军主帅,如今为了自己的女人孤身上京,却将岭南军弃之不顾,实在是有负将士。

    何子沾听他这般说来,便是不知要如何接口。

    见何子沾不解,袁崇武唇角微勾,又是低声道了句;“我知道我不该来京城,可我控制不了。

    ”

    一语言毕,袁崇武已是站起了身子,重新跨上了骏马,竟无丝毫犹豫与迟疑,向着城门飞奔而去。

    何子沾瞧着,微微摇了摇头,也是骑上了马,随着袁崇武一道入城。

    南陵王府。

    因着今日是思柔公主归宁的日子,王府里一早便是忙开了,待公主的凤撵停在王府门口时,凌肃早已是领着诸人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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