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氏醒来后,便是匆匆赶到屋子里去看袁宇,见孩子果真是开始好转,心头不免极是欣慰,这才发觉没有瞧见袁崇武,遂是对着一旁的丫鬟问道;“怎么不见元帅?”

    那丫鬟摇了摇头,显是自己也不清楚。

    安氏为袁宇掖好被角,刚要起身出去,就见袁杰一脸阴鸷的走了进来,开口便是一句;“娘,父亲去了京城,找姚氏去了。

    ”

    安氏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只道;“就没人拦着他?”

    袁杰摇了摇头,咬牙道;“他可是岭南军的主帅,谁敢拦着?”

    安氏见儿子面露埋怨,遂是按住了孩子的肩膀,对着袁杰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再说。

    袁杰看了一眼屋子里忙忙碌碌的人,只得将喉咙里的话全都给咽回了肚子里去。

    直到晚上,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三人,袁宇方才醒来了一会儿,还喝了一小碗米汤,此时已是沉沉睡去,安氏将孩子的小手放进被窝,就听袁杰压低了声音,说起了话来。

    “娘,父亲这次也太过分了,弟弟还生着病,他怎么能抛下弟弟不管,甘冒大险去了京城?”

    许是见安氏没有说话,袁杰又是道;“他就不想想,万一这次他被朝廷擒住了,咱们母子怎么办,岭南军成千上万的将士们又要怎么办?”

    安氏默默听着,只站起身子,领着袁杰走到一旁,方才道;“你父亲这次去京城的事,军营里的人全都不知道,你孟伯伯偷偷告诉了咱们,你给娘记住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若然,你要旁人怎么看你父亲?”

    “哼,”袁杰却是一记冷笑,道;“他既然敢做,难道还怕人知道?”

    安氏摇了摇头,秀眉却已是微微蹙起,语气里也是含了几分斥责;“杰儿,他是你父亲,娘与你说过许多次,你和你弟弟年纪还小,必须要依附于他,你给娘记住了,只有他好,你们才能好,若是他失了军心,你和你弟弟又能指望谁?”

    袁宇闻言,心头顿时一凛,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隔了半晌,终是对着母亲垂下脑袋,蔫蔫的道了句;“孩儿明白了。

    ”

    安氏见儿子认错,已是不舍得再去责怪,想起袁崇武,心里却是又酸又凉,忍不住微微一笑,眉眼间无尽的凄凉。

    “娘,您笑什么?”袁杰见母亲唇角含笑,心头自是老大的不解。

    安氏深吸了口气,慢慢道;“是笑你父亲,为了仇人的女儿,竟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

    袁杰闻言,心头也是涌来一股酸涩,继而便是愤恨与失望。

    “娘,他明知咱们因凌肃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将凌肃的女儿纳为姬妾,为了她不惜干冒大险进京,孩儿真不明白,孩儿怎会有这般不堪的父亲!”

    “住口!”听儿子出言不逊,安氏顿时喝止,她看着袁杰的眼睛,隔了许久,方才一叹,道:“他若真是不堪,这岭南军里,又哪里还会有咱们母子的位置?”

    说完,安氏闭了闭眼睛,轻语了一句;“娘累了,你先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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