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余顿时大惊,失声道;“元帅!京城无异于龙潭虎穴,元帅怎可以身犯险?”

    袁崇武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子;“不必多说,对外你只需宣称我旧伤发作,留在城中静养即可。

    ”

    见袁崇武执意如此,孟余心乱如麻,却又无法出声劝阻,只得恭声称是。

    是夜,袁崇武一袭箭袖青衫,作寻常打扮,身后跟随了几名侍从,一行人刚要出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袁崇武举目望去,就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袁杰。

    “父亲!”袁杰翻身下马,一举奔至袁崇武马下,声音却是慌的厉害;“父亲,你快回城,弟弟起了高热,大夫方才去瞧,说弟弟怕是染上了痘疮!”

    袁崇武闻言,心头顿时一沉,只一把将袁杰拉在自己身旁,喝道;“这是何时的事,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我?”

    “弟弟已经病了三日了,娘说父亲军中事多,不让孩儿来告诉您,可如今,弟弟....怕是不好了....”

    不等袁杰说完,袁崇武收回了自己的手,只对着身后的诸人道了句;“回城。

    ”语毕,便是一夹马腹,向着烨阳城奔去,袁杰望着一行人的背影,连额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拭,亦是慌忙骑上马,向着父亲追去。

    烨阳城中,元帅府。

    袁宇早已是神志不清,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不住的抽搐,安氏守在一旁,只不断的用清凉的汗巾子去为孩子擦拭着额头,泪珠却是成串的往下掉。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安氏抬起泪眼,在见到袁崇武的刹那,那泪水更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只奔到袁崇武身旁,攥住他的衣襟泪如雨下;“相公,你快想法子救救宇儿,你快想想法子,救救他....”

    袁崇武拍了拍她的手,也没说话,只冲到病儿床前,在看见孩子如今的模样后,眉头更是拧的死紧。

    “大夫怎么说?”袁崇武回过身子,对着安氏道。

    “大夫说,宇儿若一直高热不退,便是染上了痘疮,这可是要死人的啊!”安氏一颗心抽的生疼,望着床上受苦的孩子,恨不得可以将孩子身上的病全都转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千倍百倍。

    袁崇武伸出手,探上儿子的额头,顿时觉得触手滚烫,再看袁宇,更是抽搐的厉害,全身都是打起了寒战。

    “来人!”袁崇武对着屋外喝道。

    “元帅!”

    “速去军营,将夏志生请来。

    ”

    “是。

    ”

    待士兵领命而去后,安氏守在袁宇床头,一双泪眼却是向着袁崇武望去;“相公,宇儿才十一岁,这孩子自幼体弱多病,若他这次有一个好歹,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袁崇武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子,她只是一个母亲,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的眸光落在安氏脸上,黑眸中沉毅如山,只道;“你放心,军中也曾有士兵染上痘疮,夏志生治过此病,宇儿会没事的。

    ”

    安氏迎上他的目光,心里便是安定了不少,她默默垂下眼睛,望着孩子通红的小脸,一大颗泪水顺着眼角滚下,悄无声息。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