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果然没错。
他的同款！
穆九霄阴嗖嗖的看向方禾，“你给我买的贴身物品，从这儿批发的？”
方禾眨眨眼，“给你穿之前，我洗过三次，还消过毒，你放心。”
穆九霄，“……”
陆白弱弱道，“穆总，我摸了下，质量不错的。”
穆九霄气道，“把它扔了，我不想别人跟我穿一样的。”
陆白，“我给过钱了，你要不回去扔你的吧？”
穆九霄看他一眼。
陆白抓紧手里的小内裤。
穆九霄一张脸冷沉沉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还逛么？”
方禾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我还想再买两件衣服。”
穆九霄拉着她的手，隐忍着，“走。”
方禾多少有点心虚，打算随便买两套就走。
刚进女装区，那些店主老板娘，看到穆九霄和陆白的时候，就跟看见爹似的亲热，“帅哥买衣服啊，快到这里来，这里衣服好看。”
另一家店，“来我家啊先生，我家的便宜！”
另另一家店，“我家又便宜又好看，还有免费送的呢！”
他们三个夹在这些人当中，满脸僵硬。
确定这是卖衣服吗？
怎么一个个跟老鸨似的啊。
太可怕了。
方禾不买了，拉着人就走。
折腾好一会，她饿了，顺手在门口买了点茶鸡蛋和牛奶。
穆九霄看着那黑黢黢的锅，问道，“吃了不会死人么？”
方禾剥了一个给他，“你要不试试？”
穆九霄不吃。
方禾就自己吃了，把剩下的那个递给陆白。
陆白两口就吃完了，还觉得不够，又去买了五个。
穆九霄始终保持原则。
不吃。
垃圾。
食品。
逛了大半天，可算要回去了。
穆九霄看方禾那个样子，怎么都想不到，她小时候会是一个千金。
穆九霄问，“你小时候，一直都在北城么？”
“没有。”方禾道，“我是六岁的时候，被我爸接回来的。”
小时候的资料，没有记录在方禾的资料里。
只有六岁之后，在北城开始念小学，在这之前，穆九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方禾也不防说了，“我因为是私生女，所以一直跟着方家的保姆生活，我记事起，我生活的环境就很简陋，日子艰苦节省，所以就抠搜惯了，后来我即使回了北城，后妈不待见，把我跟我弟赶出家门之后，我们的日子更加举步维艰，除了节省，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再后来，方禾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从牢狱里出来，仇恨和生活压垮了她。
她萌生了出卖身体的念头。
于是跟穆九霄结了婚。
穆九霄眸光微闪，“当时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目标么？”
方禾，“嗯……你要听实话吗？”
“撒一句谎，我就打断你的腿。”
方禾只得实话实说，“我把北城每个富豪的信息都试了一遍，只有你答应了我……”
穆九霄，“……”
呵，所以他是最好骗的那个。
很好。
方禾看他的脸色阴沉沉的，说道，“说假话你不爱听，实话你也不爱听。”
穆九霄咬牙道，“爱听，怎么不爱听？你看我脸上没有写着我很高兴么？”
方禾，“……”
陆白回头看了眼，“穆总，你分明想吃了太太。”
车子慢悠悠开回家，方禾还在想弥补办法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站满了人。
方禾探头看过去，见是几个保镖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她微怔，“在干什么啊穆九霄？”
穆九霄脸色稍霁，“进去看看。”
方禾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弟弟。
“小宇！”方禾惊喜不已，看见坐在轮椅里的方宇时，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你出院啦？感觉可以吗？”
方宇点点头，“我很好，姐姐。”
他好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
他很兴奋。
方宇道，“姐姐，是姐夫接我出来的。”
方禾双眼模糊，抓紧他的手。
方宇胖不起来了。
他一天要吃很多药，靠营养剂吊着命，浑身上下瘦得只剩下骨头。
方禾每每看见就觉得格外心疼。
方宇小小的手掌，捧着方禾的脸，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神秘道，“姐姐，我存了很多钱，本来是要给你做嫁衣的，可是你已经结婚了，那我就给你买裙子吧，等我好了，我亲自去给你选一套。”
方禾点头。
她越看越难过，想大哭一场。
穆九霄从后走过来，半搂着方禾，先让方宇去治疗室，他奔波了这么久，该休息了。
方禾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双眼无神。
穆九霄对她此刻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坐在她身边，问道，“你不高兴么？”
方禾摇摇头，“我高兴，我想每天看见他，但是每次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替他去承受病痛的折磨。”
穆九霄握住她的手，“我会找顶尖的医生，让他做回正常人。”
方禾呐呐道，“我不相信别人，我只信我。”
她要往上爬。
爬到神仙那一层阶梯。
哪怕是给方宇浑身换血，换器官。
也要治好他的病。
穆九霄嗯了一声。
方禾哭了一场，去学习了，穆九霄在外抽烟。
他踩着一地的烟蒂，拨出一个电话。
清冷的女声传来，“有事求我？”
穆九霄声音微沉，“想办法给我找一个靠谱的医生，癌症方面的专家。”
女人轻笑，“你病了？”
“找来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你是在求我，不是在命令我，说点好听的，我就答应你。”
“找到了，再让我求你。”
女人笑了起来。
顿了顿，她又问道，“奚栀回来这段时间，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一般。”
这边的乱七八糟，他只字未提。
女人沉吟片刻，说道，“奚峥也回北城了，好像是为奚栀回去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回去找你算账的？”
穆九霄冷嗤，“听这个意思，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回来？”
“不一定。”
“当了半辈子的舔狗，他回来你在那边过得下去？”
女人怒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我剁了你的狗头煲汤喝！”
挂断电话，另一边的顶楼露天卧室里，女人狠狠摔了手机。
手下把手机捡起，放在一旁。
女人干了一杯酒，“气死我了，把回国的机票给我撕了！我偏不回去！”
手下，“好的。”
正要撕，女人又道，“拿来，我自己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