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点吧。”
穆九霄点完了，把手机放在一旁，“周怡每天晚上都会出去跟封邵音喝酒？”
“也没有，看周怡心情。”
“晚上一个人在这，出点什么事你找谁？”
“一般出点事我都自救了。”
穆九霄嗤笑。
东西买得多，没吃完。
穆九霄收拾了一下准备丢垃圾桶，方禾不解，“你为什么要丢掉？”
“你现在什么身份，还要吃剩下的？”
方禾把东西拿过来，披上一件外套，出门了。
穆九霄紧跟其后。
方禾拎着剩饭，站在小区门口的一棵大树底下，半弯着身子，发出啧啧的声音。
穆九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见草丛哗啦动了两下，然后跑出来两只小野猫。
看起来三个多月大点，少了后面一条腿，但依旧迅捷如风，蹲在方禾的脚边喵喵叫。
方禾想蹲下来摸一摸它，因为凸起的肚子，只能弯着腰。
穆九霄脱下外套，垫在旁边的石墩子上，“坐这。”
方禾顺势坐下，看着小猫儿吃得吧唧吧唧响。
她摸了摸小猫儿的脑袋，小猫儿扬起脑袋，小声嗷呜了一下，又继续吃了。
看起来她们好像很熟。
穆九霄道，“这整个小区的流浪猫都被你承包了？”
“也没有，我就跟它亲一点。”
“因为它像你？”
方禾笑了笑，没有说话。
穆九霄垂眸看着它，它后面那条腿显然是被精心包扎过的，很漂亮，恢复得也很好。
他道，“虽然少了一条腿，但是有人可怜，也算幸运。”
方禾问，“你这样的人，也有空关注流浪猫狗吗？”
穆九霄不关注。
他只是感慨，猫少了一条腿，能引起人类的怜悯，被揽入温暖。
他却没有那么幸运。
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时候，从未有天神降临，对他施舍可怜。
寒风渐起，穆九霄起身道，“该回去了。”
方禾嗯了一声，把外套拿起来拍了拍，还给他。
穆九霄接过来，给她披在肩上。
方禾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但是等着穆九霄进了屋，方禾还是开口了，“你干嘛？”
“怎么？”
“你不回去吗？”
“我今晚上就住在这了。”
“？？？这是我家！”
穆九霄掏出结婚证。
方禾快没有脾气了。
她指挥道，“你晚上睡沙发，不准靠近我卧室半步。”
穆九霄看着那巴掌大的沙发，问，“你确定？”
回应他的，是一道很不客气的关门声。
穆九霄，“……”
他试探性地在沙发上坐了坐，马上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
其他房间也都锁上了，穆九霄进不去，这一眼看到头的地儿，他也就只能在这沙发上将就将就。
次日一早，方禾还在睡梦里，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她起来开门，结果拉了好几次都不行，随后想起来，她昨晚上为了防穆九霄，把门反锁了。
打开锁朝外一看，之间穆九霄坐在一堆散架了的沙发里，眉头紧皱，面目冷清。
方禾扯了扯嘴角，“你把沙发睡塌了？”
穆九霄咬了咬后槽牙，“不知道，我就翻了个身。”
“你这么大的高个，不知道沙发小吗？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你老翻身？”
“我僵了一晚上，就翻了这么一次身。”
“……”
方禾叹口气，把他推走，看着连螺丝都断了的沙发碎块，满脸心疼。
穆九霄问，“这是限量版？”
方禾摇头，坐在小椅子上，打算拼一拼，看还能不能补救补救。
穆九霄活动了一下筋骨，“我来。”
他拼了下，没有办法了，即使真的拼上了，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穆九霄拿出手机扫了下同款，发现下架了。
“还真是限量版？”他问。
方禾道，“不是，一家小店清仓的时候买的，特价699。”
“……”
穆九霄怎么都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是个身价上千亿的女总裁。
沉默半响，穆九霄道，“嗯，节约是美德，值得学习。”
“你要笑就随便笑，大钱我要留着运转公司，小钱我要存下来，为我弟弟的下半生负责任。”
“不笑，说的都是真话。”穆九霄道，“不过便宜无好货。”
方禾不满，“我坐着好好的，你一来就坏了，是沙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沙发。”
穆九霄永远就是这样，一本正经地不讲理。
这沙发拼不了，就等于报废了，穆九霄打包好，准备拿去丢了。
周怡回来的时候，路过这边看了一眼。
她倚在门框上，“你们干嘛呢？”
方禾正坐在那吃水果。
随口说道，“沙发坏了。”
周怡看了看穆九霄，又看了看方禾。
“这个点……昨晚上穆总是在这过夜的啊？”
“嗯。”穆九霄发声。
周怡的眉毛一高一低，“嚯，可真是猴急，激烈得沙发都碎了。”
方禾脸一红，“不是啊，是他自己睡坏的。”
“行啦行啦。”周怡笑嘻嘻道，“年轻人嘛我懂的，五个多月的娃也稳定了，可以放肆一下。”
方禾，“……”
后来穆九霄在网上下单了一套特别结实的沙发。
以后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穆九霄走后，方禾去公司看了一圈，新来的员工都很积极，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
方禾碰上了陆白。
陆白正在埋头苦干。
方禾隔着玻璃看了好一阵，回头去买了一份早餐带回来。
陆白脸上挂着偌大两个黑眼圈。
方禾愧疚道，“你昨晚上没睡吗？”
陆白张了张嘴，然后道，“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睡了。”
方禾震惊，“为什么？高管我都安排好了，不需要你这么辛苦。”
“我不忙，怎么方便你跟穆总谈情说爱？”
方禾，“……”
那归根结底，还是穆九霄的错。
方禾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歇会吧，吃完了你就回去做你的，这里我来就行。”
陆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算了，我把今天忙完，也差不多了。”
“不用，剩下的我来就行。”
陆白却没有再搭理她了，继续干活。
方禾只好在一边帮忙。
她一心砸在工作里，也没注意细节，好多东西都要去陆白的身边拿。
一来一去，就免不了衣料摩擦。
方禾倒没觉得有什么，陆白这个还没有碰过女人的小处男，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