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让程菀措不及防，她原以为这只是一副繁星不想动手的作品，谁能想到居然还和厉之隽之前的事情有关。
她几乎是瞬间就警惕了起来，看了一眼即将完成的作品，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会？”
厉之隽闭了闭眼，只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脑海里也是一片混乱，视线好像被什么挡住，连程菀的脸都看不清了。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程菀的手，脸上浮现出慌乱的神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小菀。”
程菀察觉到他的异常，不顾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柔声道：“我在。”
看来这幅画对厉之隽的影响很大，程菀眼中划过一丝暗芒，扶着他离开了画室。
回到卧室的床上坐下，厉之隽的状态这才好了一些，只是握着程菀的手还没有放开。
关于当初的事情，他的记忆都是模糊的，但在看到那熟悉的建筑之后，心里那些被掩盖的恐惧全都翻腾而上，让他情绪失控，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还好吗？”
看着他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的狼狈模样，程菀只觉得心疼。
当初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替厉之隽除掉了身上的毒，原以为后续的事情能简单一些，结果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抱歉。”
厉之隽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将心里的忽然生出的暴虐-情绪压下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跟程菀说了句没事之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见他这个样子，程菀也没有打扰，拿出手机给繁星发消息，请他打听一家要画商家的消息。
繁星很快就回复过来了，只是内容让程菀有些失望。
【甲方的消息百里早就调查过了，打听不出来，对方是用短信跟我们联系的，但是去查号码的时候，显示是空号，除了几条短信记录，其他的没有任何信息。】
繁星那边停了一下，随后又发了一条过来：【怎么了？话有什么问题吗？】
程菀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厉之隽，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没事，就是画出来以后感觉很真实，对对方的身份有些好奇。】
看到这样的回复，繁星也没有多想，只是强调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很厉害，让她不要随便试探。
原本程菀确实只打算画完就算了，但是现在，好像不管不行了。
跟繁星聊完，厉之隽也冷静的差不多了，他缓缓的舒了口气，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程菀，眼中划过一丝歉意：“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程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她看向厉之隽，问道：“关于当初下毒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厉之隽已经调理好心态，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不适。
遗憾的是，当初的事在他脑海里就是一片混乱，记忆模糊不清，硬是去想的话，头就会像是针扎一般的疼。
“我不记得。”
短短一个小时，厉之隽像是去狂奔了几千米一样，后背全是冷汗，声音也虚弱无力。
他闭了闭眼，平稳了一下呼吸道：“不记得，也想不起来，好像进入了混沌一样。”
“想不起来算了。”
程菀知道让他刻意去回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对他造成刺激，倒不如随遇而安，总会有调查清楚的那天。
经过这一番折腾，厉之隽早早就睡下了，程菀来到画室，将剩下的地方画完，看着上面奢华高贵的建筑，她却觉得心底一片寒意。
离开画室，程菀又找王勤问了一下当初厉之隽中毒的情况，然而王勤知道的也不多，事情到这里，陷入了死胡同。
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程菀慢慢握紧了拳头。
这幅画送到她手上，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就设计好的，对方到底是只想要一幅画，还是故意让自己和厉之隽看到？
如果是后者......对方从下毒开始就一直关注这厉之隽的一举一动吗？他们跟之前想要谋取自己和厉之隽性命的人是不是一伙？
细思极恐。
程菀越想越觉得胆寒，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下跟繁星看画的时间，开始在暗网上查询厉之隽当初中毒的事。
结果可想而知，找不到任何线索。
翌日，程菀收到了繁星的消息，两人约在繁星的临时工作室见面，如果画没问题的话，就可以通知对方过来取走了。
得知程菀要去和繁星见面，厉之隽本来就低落的心情更加阴沉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跟繁星见面时他对自己的挑衅模样，想到程菀接下来要跟那样轻佻的人待上一天，他心里的醋意直接满的溢出来了。
对此，程菀无奈失笑，先是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跟繁星只是师徒关系，再说她和繁星一起，也是为了调查这背后的人，厉之隽这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