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今日我和阿娘到集芳馆去选料子做衣裳,没想到被人给撞了,那人不但把阿娘的头撞破了皮,还狮子大开口,想让我们赔一大笔银子。我们本不想被讹,奈何那人是昭和公主的熟人,我们没办法把银子赔了,可是昭和公主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孙女的亲事上去,说要回宫去禀明陛下和皇后娘娘,请下旨意不让孙女与永宁伯府联姻,祖母,怎么办呀?”
秦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严肃起来了,他看向儿子和媳妇,用眼神质问此时是否为真。
海明忠冷着一张脸,钱氏止不住的抹泪,就知道事态严重了。
但进京后经历了那么多事,秦老夫人还是有些了解这对母女的处事方式了的,她垂眼问道:“昭和公主是娇气些,可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拿你的亲事捣乱,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钱氏立马打起哈哈,“阿娘,现在追究这些有的没有没什么意义,赶紧想法子不要让陛下和娘娘把这道旨意下下来,否则就真的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这点秦老夫人倒是赞同,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外头时间不早了,昭和公主玩累了就该回宫了。
“你们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
海幸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秦老夫人,“我们又不能进宫,与宫里也没什么交情,惟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珍妹妹了,祖母,求求您可怜可怜孙女,替孙女到国丈府去走一趟,去求求珍妹妹和杨夫人吧,现在只要她们能挽回孙女的这桩亲事了。”
“既然有法子,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
海幸噤了声,钱氏也低下了头。
秦老夫人冷叱一声,“你们母女真是好算计,前面得罪人,后面让我这个老婆子去给你们擦屁股,你们觉得到了国丈府求人会丢人,难道我的老脸不是脸吗?”
“阿娘若是不去,那就让儿子去,总之绝不能让幸姐儿和永宁伯府的亲事给黄了。”
海明忠且说且要转身,秦老夫人忙叫住,“你给我站住,就你这样的暴燥性子去干什么?万一人家不答应你是不是当场就要跳起来?那你到底是去求人的还是去得罪人的?”
海明忠不作声了。
钱氏扑嗵一声跪在秦老夫人面前,哀求道:“阿娘,在看幸姐儿素日里对你极为孝顺的份上,求求你走这一趟吧。”
在去国丈府的路上,秦老夫人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满腔的怨忿给压下去。
施嬷嬷也不耻钱氏和海幸的做法,皱着眉说道:“此事大夫人和幸姑娘的确太为难老夫人了,老夫人还愿意走这一趟,足见老夫人对幸姑娘的爱护。”
“唉……。”
秦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算是看清了,老大一家往后只怕要在京里生根了,就以幸姐儿和昌哥儿这样的性子将来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事,等幸姐儿的婚事一毕,我还是回崇州去吧。”
这个提意施嬷嬷很赞成,“离得远些也好,省得把自己气出病来,老夫人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