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初,是不是傅言深他对你做了什么?”顾俊泽向来熟知时初的脾性,她前几天从机场被傅言深带回去的时候还万般不愿,怎么突然间就转了性?



    但时初却皱了皱眉,以一副你有病吗的表情看着他,脱口而出道:“我想和我的丈夫好好过日子,他能对我做什么?”



    她这句话说的也是真的,重生一遍,她不仅仅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更要珍惜爱自己的人,比如傅言深,她要好好当他的妻子,不再辜负他。



    听到她的话,顾俊泽摇了摇头:“不可能,时初,你怎么会......为什么?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了吗?”



    诺言?



    时初被他这番话恶心得够呛,前生她倒是没忘记他们之间的诺言,可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因为喜欢,不行吗?”时初不耐地看顾俊泽,知道傅言深对自己的好,她闯过不少祸、丢过傅家不少脸,即使是窃取了商业机密那次,也是因为她把傅老太太气倒在了病床上,他才下定决定把自己扫地出门。



    一个这么纵容她、爱她的人,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怪前生瞎了眼!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傅言深。



    时初刚才说什么?



    喜欢他?



    顾俊泽与时灵也是呆了,傅言深心中更是纷杂,他敛眉看向顾俊泽二人,对身后的人道:“把他们送出去,不准再进傅家的门。”紧接着就紧紧拉住了时初的手,转身就走。



    时灵看着时初踉跄跟上傅言深的背影,咬住唇,心中有种浓浓的不甘之意。



    时初说什么?喜欢上傅言深了?



    不,不行!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时初怎么能喜欢傅言深,她要是喜欢他,那不就是铁板钉钉的傅太太了?



    那自己怎么办?



    “时二小姐,顾大少,请你们出去。”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站到他们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然傅总可能要请警卫进来请你们离开了。”



    时灵和顾俊泽面色涨红,他们还从来没被人这样下过面子!



    尤其是时灵,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就离开了。



    而时初,却被傅言深一路拉到了卧室里。



    她被傅言深拉到床上坐着,而傅言深则长身玉立地站在面前,眸光微寒:“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刚才?



    应该是自己说喜欢他吧......



    时初盘腿坐着,两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一张小脸,从容淡定地道:“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傅言深难得一噎,他深深地了她一眼:“别在我面前说谎,不然,你知道后果!”



    一个人哪有这么快转性,他只怕时初又是装作一时乖巧,到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再度和顾俊泽私奔。



    傅言深一想到这,就转了身,快速地出了房门。



    时初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



    傅言深这是不相信自己吗?



    想想也是,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事,他的心里难免会对自己提高几分警惕。



    时初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要让傅言深相信自己,还要一段时间......



    清晨一场闹剧过后,时初在房间里清算完她名下的资产,已经到了中午。



    她看着那张薄薄的白纸上的几个数字,眼神就忍不住冷了下来。



    她的母亲方芸是父亲的原配,也是书香世家方家的独女,方家和傅家交好,这也是她和傅言深婚约的由来。



    但在她十岁那年,母亲病逝,留给了她时氏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而父亲没过多久就带着继母陈芳月进门,还有一个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时灵。



    那时的陈芳月对自己可谓是无不上心,自己也把她当成了亲妈,和时灵更是无话不说。



    也就造成后来母亲留给她的首饰、留给她的房产都被她亲手交给了陈芳月和时灵。



    就在出嫁前,时灵还哄骗自己,把股份先转移到父亲名下,不能让傅言深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和顾俊泽私奔的事,她早就转移了。



    但她知道,傅言深根本不屑于自己那区区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前生直到最后被扫地出门,那股份也是在自己身上的,分毫未少。



    不过,却被自己交给了顾俊泽。



    现在的她,名下也只有这百分之十二的时氏股份,以及母亲留的三分之一的房产,以及卡里的五百万存款,除此之外的东西都在陈芳月的手里。



    “夫人。”有人来敲了房门,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初浑身一激灵,从床上下去,打开门,是在傅家工作了二十年的佣人青嫂。



    青嫂是看着傅言深长大的,因此对于时初的印象很不好,但今天早上的事在傅家传开后,青嫂却觉得时初终于“回头是岸”,知道谁才是对她好的人。



    于是对时初也笑眯眯的:“老夫人从山上回来了,中午饭也准备好了,要下来吃吗?”



    傅老夫人是个信佛的人,经常上山在寺庙住一段时间,在时初的印象里,她是个非常慈爱、和蔼的老夫人,但在前世却被自己气到住院。



    一想起这,时初心里就十分愧疚,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



    时初下楼到饭厅时,就见到傅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和傅言深说些什么,见到她来了,立刻把目光投向她,温和道:“时初啊,过来。”



    时初走过去,自然地拉开椅子,坐在了傅言深的对面,看着傅老夫人,乖乖巧巧地道:“奶奶。”



    傅言深眼光一动,看向时初。



    傅老夫人却高兴,拿出一个天鹅绒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拉着时初的手就给她戴上:“我之前在庙里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但这个镯子,是我们傅家专门传给当家主母的。”



    傅言深的父母皆在他少年时去世,因此傅家上下只有傅老夫人、他还有一些旁支的人。



    时初嫁给他,称一句当家主母也没有错。



    “谢谢奶奶!”时初看着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咧开嘴笑,一张小脸上都是笑意,看着就让人舒服。



    傅老夫人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相处下去,别伤了对方的心,知不知道?”



    别伤了对方的心。



    前生只怕是她伤透了傅言深的心。



    时初想到这,就坚定地点头,说:“奶奶您放心,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