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意窥视
门外那条原先还威风凛凛的狼狗如今变成了一条死狗血迹斑斑躺在那里，王婆子探头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带了一点点地侥幸。
“还好不是自己……唉……”王婆子目光一转，转到了胡莞莞单薄瘦弱地身上，可惜王婆子丝毫没有为胡莞莞担心和歉疚的情绪。
王婆子的目光里充满了嫌弃和真心实意的厌恶。都怪这个该死害人精……如今惹上了这种恶霸，这可怎么办是好呀？
胡莞莞察觉到了王婆子投射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心里忍不住生出来了一份翻江倒海的怨恨来。
胡莞莞丝毫没有任何的躲闪和怯懦，就那么**裸地直视王婆子那种就像老鼠一般闪着精光的老眼……胡莞莞的目光里充满了对王婆子的声讨和控诉……
王婆子感觉胡莞莞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不屑和厌恶令王婆子心里为之一紧。
毕竟她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子，虽然自己本没有把她当过什么主子看待过……但是一向就看重规矩的大夫人，难免不会碍于情面打杀自己……
想起大夫人，王婆子脸上的惧色有所增加。心中有愧地王婆子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搭理胡莞莞他们，老老实实地关好了后门，也顾不上那条死狗，便把院子里那扇后门关紧。
王婆子利落地一把担起院子里的柴火，几步就匆匆走进了厨房。相当有自觉性地王婆子这时可不敢使唤继续大呼小叫地呵斥荷花。
墙外，一处阴影偏僻之地，一个女人脸色狰狞，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事情居然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跟自己原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那个女人地心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哼……这个贱人的命可真硬。几次三番的折腾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可真是命大……只是这个贱人挡到了自己的路，说什么自己也不能让她好过。”
那个女人心里转过了百种心思，主要还就是不甘。不是听说蒋粮是并州城里最为凶狠的恶霸吗？这么几个弱女子都搞不定，真是枉费自己的一旦苦心……
“哼”……那个女子在心里冷笑一声，暗骂道:“没用的东西！……”
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不清脸，但是长身玉立的男子。那男子眼神里清冷的没有一丝愧疚。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一个危险的薄情男人……
墙外的一男一女不发一言若无其事往回来的路上走着。望着这一拢拢改造成了菜地的花园，男人眉头越来越紧蹙。眼神里的嫌弃之感显而易见的露出来了。
女人眼见男人脸色骤变，胸膛里的那颗心也跟着提的老高了。心里的恐慌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女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这男人再次出现。心里对这男的就是有说不出来的畏惧和陌生。
“表弟……表姐知道是自己没有本事，守不住咱们张家的百年祖业，表姐对不起你……但是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有多难？……”
那女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条丝帕来，一边擦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语带委屈诉苦道。
那男子却并不接话。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就好像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女人见自己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这男人居然还是木头一般不开窍，不接自己的招，直弄得女人心神荡漾不宁。脸上又羞又恼。
走过一拢拢菜地，便到了转弯处，男人率先大步流星的跨过了门槛。女人跟在身后，见面前的男人丝毫不顾忌自己，便心知他的心里有恼意。心里面一阵阵委屈便席卷而来。女人略一沉吟，也跟着踏过门槛……
正巧这时，胡莞莞扶着荷花走出了厨房的院门。荷花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王氏的身影，忍不住地惊呼一声。“咦……那不是大夫人吗？……”
胡莞莞顺着荷花的惊呼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了那酷似王氏的背影。
胡莞莞其实早就隐隐约约看到了，只是并不确信罢了。毕竟王氏是自从自己重生以来对自己最好，最温柔的人。况且在原主的记忆里，也确实把王氏这位大嫂看成了好人对待。……
可是，胡莞莞万万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一直受辱之际，这王氏竟然不动声色的一直在墙外窥视。胡莞莞心里忍不住地激起了千层浪。
这么一想，胡莞莞有很多事情立马就想通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王婆子一个小小的奴才便敢如此轻贱，蔑视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氏在背后纵容和推波助澜的……好一个王氏……真可谓是有心机呀！可是，在原主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得罪过王氏？……王氏到底是为什么要这般对待自己呢？……”
荷花见胡莞莞的脸色越发不太好了，心里一咯噔，这才想到。如果刚才那个人是大夫人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夫人一直就在门外偷听。可是二夫人那么危险的情况，大夫人就一直没有出来帮一帮二夫人。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大夫人是最是看重和痛惜二夫人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夫人受委屈和羞辱，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呢？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大夫人。
“二夫人……奴婢刚才眼花了，怎么可能是大夫人呢？……大夫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善良的荷花就像是给自己找理由。也像是故意安慰胡莞莞一般改口说道。
胡莞莞心里什么都明白，明白这荷花是怕自己伤心难过，才故意这样子说的……只是连荷花这样单纯的女子都明白的道理。胡莞莞怎么可能不清楚呢？胡莞莞望着前方，眼神一片晦涩，但还点了点头，装作了若无其事。
突然……厨房里传出来了王婆子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哎哟哟……摔死老娘了……这天杀的一个个，连一只死猫都欺负我，我这是活着什么命呀！我还不如死了算呢？……”
“砰砰……砰砰……”一阵又一阵的摔打声响起。“喵喵……喵喵……”猫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紧接着，又传出来了王婆子粗俗不堪指桑骂槐得责骂声。
“我叫你欺负我……你这个小畜牲……简直是活腻了。小畜牲，一个两个……光会吃饭不做事，只会偷奸耍滑的，看看把婆子我累死了，你们吃什么？”
越骂王婆子越觉得自己居功至伟，好像这偌大的张府没有自己的功劳，保不定早就活不起去了。
王婆子一边可劲儿地怒骂着，一边故意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好像故意怕胡莞莞他们听不到似的。……
胡莞莞眼神里一道凌厉的一闪而过，“看来这王婆子，自己真的要想办法除之后快……要让这个嚣张的老货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要王婆子这么一骂，荷花条件反射性的便害怕的有些发抖。
“二夫人，你先回去吧！奴婢去帮王嬷嬷的忙……”荷花可不像胡莞莞那样敢得罪恶狠狠的王婆子。在荷花幼小的心灵里，王婆子简直就是比并州城里恶霸蒋粮还要恐怖的魔鬼。
胡莞莞知道自己还没有能保护荷花，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只会让荷花受到更多的伤害。胡莞莞带着一些痛惜地目光点了点头。
荷花得到胡莞莞的许诺后，脚步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停顿迟疑。几步就走到了厨房，利落的帮起忙来……
王婆子小人得意冲着胡莞莞一笑，好像在故意嘲笑胡莞莞的没用一般。
“你这个死丫头……现在知道过来帮忙了哈？……刚才死哪里去了……真是不识抬举的臭丫头……老娘罚你今天不许吃饭……”
王婆子一边使劲儿地掐着荷花的瘦的只剩一层皮的胳膊。一边恶狠狠地怒骂呵斥道。
荷花被掐，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眶里的眼珠直打转，但是却又不敢挣扎和求饶。因为荷花知道，挣扎和求饶，只会让王婆子越加狠毒地折磨自己。
一看到荷花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王婆子越发的来气了……
“哭哭……就知道哭！老娘还没有死呢？你嚎丧呢？小贱货，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耽误了大夫人用午膳的时间，我要你好看……”
王婆子指着荷花的鼻子大声地骂骂咧咧道。荷花丝毫也不敢偷懒。拖着自己疼痛不堪得瘦小身子不停地忙碌了起来。
胡莞莞站在院子门外，一滴泪滴落下来。原来，好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受苦受难的。
胡莞莞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绝不可以继续软弱下去。迎着冬日的阳光。胡莞莞坚定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这一次……我绝不任由他人欺负我。今日之辱，他日定以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