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回了一句,他真不知道错在哪里,他和魏清起矛盾,那也是魏清起的头!
魏清如果不杀那对救萧权的夫妇,萧权还能考虑和他当个陌生人,既不相交,也不互相仇视!而现在,他如何当魏清是一个陌生人?
“可那夫妇的爹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报仇么?让你好好当个好官吗?”
“那对夫妇这么冤死,我却不能为他们要个公道的话,我配当什么官?”
萧权一句话,呛得李牧无话可说。
“所以,这就是你在街头让魏清摔倒的理由?让他在公主面前出丑?”
“他自找的!李牧,”萧权眉头一皱:“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放肆!”李牧一喝,“他是王爷!”
“所以呢?”萧权拍案而起,别人不理解他也就罢了,为何李牧却也来质问他:“就因为他是一个王爷,是一方诸侯!他就可以污蔑我杀了秦八方!污蔑我杀了教谕!还可以当街扔我臭鸡蛋?”
士可杀,不可辱!
他不是在意弑亲弑师这个罪名!
他萧权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嘴!
只是每次别人说一次!
祖父和文教谕临终前的状态,就一遍遍出现在他面前!
祖父的眼,是那么地痛苦!他的躯体,是那么地扭曲!
而文教谕的血,是那么地凉!脸是那么地苍白!
他被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这一幕幕!
他们死后,萧权没有哭。
所有人都说萧权冷血、淡漠,可现在呢,有谁还记得秦八方的死得那么痛苦?
秦家人已经忘了,一心扑在公主招婿的事情上。
文教谕呢?青园书房的学子全是权贵子弟,他们也忘了。
他们都忘了。
他们的眼里,只有公主招婿这件事,这是他们的前程,他们的荣华。
没有人追究谁是杀死他们的真凶,就连皇帝也顺了丞相的意,让陶疾当了替罪羔羊!
只有萧权记在了心底。
只有萧权每分每秒,都记得这些不该死的人!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本应好好活着的人!
他们做错了什么?
易无理。
秦八方。
文翰。
许家那对夫妇。
“我错在哪儿?”萧权眸中闪着坚定的泪花。
李牧凝眸,内心波涛汹涌,有些哀伤:“你不是屠了宋府,给你祖父报仇了吗?杀文翰的江湖客,你也拿去祭惊魂刀了,不是吗?”
“他们只是一个喽啰!你们都知道真凶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无比享受地活在他的监国府里!”
只要真凶还活着,这事就没完!
萧权气得浑身颤抖:“即使现在我萧权没能搞死魏监国,没能搞死这个一手遮天的畜生,不能让他给我祖父和教谕赔罪。”
“但,我起码能让魏清给那对许氏夫妇道歉!”
“以及......”萧权顿了顿,“偿命。”
李牧无奈地眼睛一闭:“我今天是来告诉你,许氏夫妇的爹,死了。”
那个给萧权送玉米的老人家,死在水田里。
魏清在公主面前吃了满嘴的鸡蛋液后,羞辱难当,派出一个江湖客杀死了老人家,并且伪造成了意外事故。
许氏,至此灭门。
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萧权脚底腾起!他捏着拳头!魏清!魏清!
“萧权,你让他不高兴,他就会让你愤怒!”
“你,赢得了他吗?”
“你初长文根,连兵器都没有,你如何赢得了他的文印?”
李牧字字句句,诛人。
诛心。
“萧权,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你和许氏一家,什么都不是!”
“你斗不过魏清的!”
“收手吧,到此为止。”
“否则,下一个接近你的人,也是这样的下场!”
李牧的眼无比地红!权贵不悦和天子不悦一样,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