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阴总管应着,便要叫人来拉晚香。

    云梦牵见晚香抖如筛糠的模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急忙走上前去,在南非齐面前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此事并非晚香姑姑之错,都怪长宁。若不是长宁急于唤醒兄长,也不会如此卖力地弹奏,只是长宁实在想不到,这琴声竟会传了那么远去,把皇后娘娘给引了来此。都是长宁的错,还请皇上宽恕晚香姑姑吧。若是皇上生气,就罚长宁吧,都是长宁的错,实在不该急于求成......”

    云梦牵越说越委屈似的,声音弱了下来,泫然欲泣。

    南非齐看了一眼云梦牵,目光随后又落在了玄苍高大的背影上,意味不明。

    倒是没有继续追究晚香的责任,而是问道:

    “你这琴哪来的?”

    云梦牵想了想,说:

    “是玄苍王子听说了琴声能激发人的斗志,将人唤醒的法子,今日便特意带了琴来。”

    “原来如此。”

    南非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玄苍王子这是记挂着云梦蝶的兄长,还是记挂着长宁郡主啊?”

    南非齐这话明显是问玄苍的,可是自从南非齐进来到现在,玄苍不仅没有跪下请安,甚至连转身都不曾。

    如此怠慢一国之君,简直就是找死。

    云梦牵不由得替玄苍捏了一把汗,纵然他有千般本事,可这是在皇宫里,只要南非齐一声令下,想必他插翅难逃。

    情急之下,云梦牵不禁轻轻拽了拽玄苍的衣角。

    玄苍终于侧过脸,食指压在了唇上,声音轻缓柔和:

    “嘘......”

    云梦牵就跪在玄苍与水伶的身侧,此时一抬眸方才看到,水伶闭着眼睛伏在玄苍的胸膛上,似乎睡着了。

    她一惊,随后压低了声音对南非齐说道: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好像睡着了。”

    南非齐的双眼蓦地睁大,急步走到了水伶身边。

    “伶儿?伶儿?”

    他轻轻推着水伶的肩膀,不知是想试探真假,还是想唤醒她。

    水伶睡意朦胧地睁了睁眼,看到了南非齐,忽然咧嘴一笑:

    “阿南哥......”

    她放开了玄苍,转而扑进了南非齐的怀中。

    一个能融化人心的软糯之声,加上一个依赖般的投怀送抱,顿时让南非齐的眉眼柔和下来。

    “伶儿乖,阿南哥带你回去睡好不好?”

    南非齐轻抚着水伶的及腰长发,宠溺非常。

    直到这时,玄苍才后退了几步,朝着南非齐跪拜下来,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玄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刚才皇后娘娘在玄苍怀里睡着了,玄苍不敢惊扰,这才没能及时给皇上请安,请皇上责罚!”

    “这琴是玄苍特意带来的,亦不知会吸引了皇后娘娘来此,冒犯了皇上与皇后娘娘,再请皇上责罚。”

    “玄苍记挂的既不是云梦蝶的兄长,也不是长宁郡主,而是皇上的臣子,没想到一把琴竟惹得皇上动了怒,三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