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启陵在前厅接待宾客,文钦钦便顶着一头首饰在房内等着。折腾了一天,肚子也是有些饿了。但是想到母亲说的话,出嫁从夫,做事不能再随性,安启陵未到她这里掀开她的盖头,她不能吃东西。
文钦钦耐不住性子,幸好这是小翠走了进来。小翠是她的陪嫁丫鬟,所以以后便与她一起住在安王府了。
她便让小翠出去打听消息,得到的无非都是谁谁谁拉住了安王喝酒,谁谁谁又拉住了安王道贺。文钦钦听得不耐烦,干脆让小翠在一旁陪自己聊天。
但是聊天并不能止饿,文钦钦双手有些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太饿。天渐黑了,文钦钦饿得连连叹息,但房内除了酒,什么都没有。
“小姐,要不这样吧,小翠偷偷弄点吃的过来,总得在王爷到来前留点体力不是?”文钦钦动摇西晃,小翠看了心疼。
文钦钦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道:“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的,小翠偷偷弄点过来垫垫肚子,若是被发现,就说是小翠想吃的就好了!”小翠见自家小姐何时饿成这样过,也是有些心疼。
饥饿战胜了文钦钦的理智,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孔,对着小翠道:“好,小翠你快些。”
小翠得令,匆匆离开,去了后堂寻吃的。
文钦钦再叹一口气,觉得成婚当真是很累,正闭目养神时,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便道:“小翠,是你回来了吗?”
那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半晌才回答道:“回王妃,奴婢是来送合卺酒的。”
“哦。”文钦钦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安启陵快要过来了,便又问了一句道:“王爷是要过来了吗?”
没有回答,文钦钦这才意识到人已经走了。
门再开合,小翠的声音匆匆道:“小姐,奴婢拿了些糕点,您先垫垫。”
文钦钦仿佛见了曙光,接过小翠的糕点,几口便下了肚。她从未觉得这些糕点这么好吃过。
垫了肚子不那么饿了,文钦钦终于有了些气力才对着小翠道:“对了小翠,刚才有人来送合卺酒,是不是王爷要来了?”
“合卺酒?”小翠有些莫名其妙,答道:“小姐,这合卺酒自您进房就送来了呀!”
“啊?”文钦钦只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她现在脑子有些浆糊,想不出什么问题,只当是那下人或许是记错了也说不定。
吃了点东西,文钦钦也想起了一件事,她从怀中拿出小布袋,让小翠点上。
香方点上,小翠吸了两口,叹了一声道:“小姐,这是什么呀?好香啊!”
“这是太后娘娘给的安神香。”文钦钦笑了笑,答道。算着时间,王爷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吧。
小翠还想说什么,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小翠回头,是一身喜袍的安启陵。
安启陵丰神俊朗,与她家小姐正是般配。正主来到,小翠陪伴的使命完成,行了礼后便退下了,走时还顺手关了门。
“小翠?你怎么不说话了?”文钦钦看不清盖头外的事,出声询问。
忽然眼前一亮,竟是盖头被掀了。文钦钦眯了眯眼睛,抬头便见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不是安启陵又是谁。
“王爷。”文钦钦一见是安启陵。脸上更是有些娇羞了。
安启陵眸子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有些安静,文钦钦顿了顿,起身取了合卺酒,将杯子递给了安启陵,柔声道:“王爷,该喝合卺酒了。”
安启陵看着那拿着盛着合卺酒酒杯的纤纤小手,伸手接过自己的那杯,嘴角勾起道:“你当真要与本王喝这酒?”
他说这话语气不太对,文钦钦心中紧张又哪里注意到这些道:“钦儿已经嫁给了王爷,今日我们大婚,这合卺酒自然是要喝的。”
“好。”安启陵只说了一个字,文钦钦便上前,与安启陵环臂相绕,抬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文钦钦喝完,抿唇略显娇羞,安启陵揉搓着空酒杯,没有下一步动作,文钦钦正准备出言提醒,却见安启陵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
“嘭”地一声,安启陵愤怒地将那酒杯扔到了地上,力道极大,那金做的酒杯竟然被摔歪了口。
“王……爷?”文钦钦被吓到了,她立于原地,不明白安启陵此举的含义。
安启陵没有给她缓冲的机会,一掌抓住了文钦钦的手腕,文钦钦吃痛,手指松动,酒杯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文钦钦眼中含泪,努力咬着牙道:“王爷,疼。”
“疼?”安启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声道:“只这点力道,你就觉得疼了?嗯?”
说着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文钦钦眼泪都快疼得出来了。
文钦钦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轻呼出声,却还是不明白道:“王爷,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错只错在她是文褚南的女儿!
安启陵眼中闪过阴狠,将她拉近自己,在文钦钦惊恐又惊疑目光中,朝她冷冷一笑:“你若不是文褚南的女儿,今日,也不会遭受这种苦。”
安启陵直呼文钦钦父亲的名讳,让文钦钦觉得不对劲:“爹爹?爹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安启陵嘲笑一声,冷哼道:“父债女偿,我动不了他,但是你,入了我安王府的门,可是不会那么好过的!”
文钦钦越听越不明白,但是她却想到了一种可能,听闻是文太师拿着先皇的圣旨,让安启陵娶她的,难道他是不愿意?
“若你因为父亲逼迫你,你不愿意娶我,大可以直接说,我不嫁就是!为什么……”文钦钦觉得自己的手腕几乎快要断了,有些愤怒道:“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逼迫我?”安启陵哈哈笑了一声,松了手。在文钦钦抚着手腕看着他时,朝她道出了事实:“是本王向皇上请求娶你为妃的,至于你父亲?将你嫁给本王,怕也是他不得已才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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