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鱼塘的水又多了一些,不多的鱼儿从中浮动,自在不已。
林湘南在水边看了一会儿,觉得鱼儿不像是有什么问题,便娶了些鱼塘的水拿回家喂鸡做实验。
她盯了一天,鸡也很正常。
傍晚时,林湘南捞了一大一小两条鱼回家,分别放进两个水盆里,用井水养着,准备再确定一下自己的鱼是不是也没有被那几个藏在鱼塘里的人动手脚。
这时,贺文山又来了。
他朝尘尘招招手,小孩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那样子看不出有几分情愿,却也看不出有几分排斥。
“晚饭不用等他。”贺文山说。
林湘南点头,继续摆弄自己的东西。
直到那父子二人走出一段,林湘南终是不放心地追出去,“喂,贺文山!”
男人回头,“你不会把我儿子弄受伤吧?”
她实在不能对他有多放心。
毕竟,前世好几年也没培养起他对尘尘的感情,这辈子虽然像个做爹的了,可是林湘南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
这人可是前科累累。
夕阳打在男人的脸庞上,照得黑红,脸上似乎闪过无奈的情绪,那一直笔挺的腰杆都看起来佝偻了几分。
他沉默良久,又慢慢走了回来。
四目相对,他黝黑的眼底深邃而透彻。
他说:“湘南,尘尘不光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
他满眼无可奈何,“我虽是第一次给人当爹,可也不至于混账到喜欢摔打自己的孩子,虽然他要长大肯定会受伤。”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前世……
贺文山没给她回忆的机会,带着尘尘走了。
林湘南觉得她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对贺文山有几分信任了。
一个人做了饭吃掉,林湘南有点儿百无聊赖,只好自己看书。
贺文山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书,很全,如今她已经捋了一遍,以后就是慢慢复习了。
距离高考时间还长,她倒也不怎么着急。
她耐着心思把数学题目举一反三,夜色越来越浓之际,外面忽然响起拍门声,竟然是今天值守哨兵。
“贺家嫂子,外面有人来找。”
外面指的是家属院外的驻地哨岗上,这让林湘南有些意外。
难道是杨真真那边有什么收获?
自己与这边人的关系也就是和杨真真比较近了。
她是这么问的,哨兵却说:“不是,我们问她她却不肯说,执意要见贺团长或者你。贺团长出去了还没回来,我们只能先请你过去了。”
除了杨真真一家,林湘南真想不出还有谁会找自己,尤其是这个时间来访,由不得不让人多想。
“要不,你们等贺文山回来?”
“来的是个女同志,看起来挺可怜的。”
“女同志?你们确定不是杨真真?”
“不是。”哨兵摇头。
“那是贺琪琪?”
“也不是。”
林湘南一时想不出还有谁,但她不打算出去。
怜香惜玉那是贺文山爱干的事,她可没这爱好。
她不去,哨兵也没勉强。
没多久,贺文山带着尘尘回来,林湘南正好还没进屋,对着大门口的贺文山说:“岗亭那里有人找你。”
“这个时间?”
显然,他也觉得这个时间有些奇怪。
“刚才哨兵过来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