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靠着床头平复许久,见她净手回了床榻,将她拥过来,低声浅笑道:
  “待本王回来,便不再让你的手受累了。”
  谢德音横了他一眼,自是眼波如媚,让他受用无尽。
  “王爷真是的,马上就要出征了,也不知道养精蓄锐,还非要这般折腾。”
  “情之所至,水到渠成的事儿,怎么能是折腾?”周戈渊低头睇她,突然勾唇覆在她耳边道:“便当是战前,夫人为本王鼓舞士气了。”
  谢德音在他身前捶了一下,他现在是什么荤话都说的出来。
  周戈渊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呵,眉眼间,旖旎浓浓。
  “王爷睡一会吧,好歹养养精神。”
  “不睡了,说会话吧,等本王走了,你白日再睡。”
  “嗯,只是怕王爷行军途中犯困。”
  “无碍。”周戈渊想起一事,说了起来:“昨日你四哥差点被当成奸细军法处置了。”
  谢德音吓了一跳,不待她说话,周戈渊忙道:
  “别急,有本王在,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你四哥想随着这次这次一块出征,只是他所在的御林军是保卫皇城和京都的,不在此处出征的行列。他便去兵部冒领了军备,想混入大军一块出征。出征的每一支队伍都是十夫长百夫长有规定的,他插入其中,自然会被发现,便有人上报了上去,那时还好本王在兵部,不然,这小子这回真的差点惹大事。”
  谢德音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声,四哥也太冒失了!
  “待我回头说与大哥知晓,好生的教训教训他!”
  “少年人有建功立业的抱负很正常,一腔热血保家卫国,是谢家将他教的好。只不过这次带的全是精锐,他没有经过军营的训练,不便带他出征。若是以后有机会,本王让人带带他,说不定是个将才。”
  “有王爷引导他,我自然无不放心。”
  “先让他在御林军中历练一下,与他同进御林军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他结交一下,对他没坏处。”
  “嗯。”
  周戈渊突然想到什么,一笑道:
  “毕竟是本王未来的舅兄,本王提拔他一下,也无可厚非。”
  见怀里的人儿不接话,周戈渊轻哼了一声道:
  “本王早晚能让你母亲答应,到时,本王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转眼便是寅时,周戈渊便是再不舍,也得起身了。
  谢德音看着他手中的铠甲微微发呆,便是上次她见过的那副。
  “怎么了?”周戈渊见她发呆,回身问着她。
  谢德音回神,轻笑道:
  “无事,这铠甲有些陈旧了,王爷怎么不换一副?”
  周戈渊穿好后站在她身前,由着她系上带子,想到父皇之死是因党项人而起,此时眸光暗沉道:
  “这幅铠甲于本王来说很特殊,本王要穿着它,见证这山河一统,四海归一。”
  谢德音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低头为他把带子系好。
  等着穿戴好后,周戈渊想再抱她一下,但是她穿的单薄,甲胄寒凉,只能忍下,扶着她的双肩,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本王走了。”
  谢德音嗯了一声,缓缓给他行了一礼道:
  “阿音祝王爷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周戈渊托着她的手肘将她扶起,再次轻抚她的脸颊,转身离开。
  他此去校场点完兵后,会从正天门出发,全城百姓会欢送,谢德音并没有去送他。
  人太多,城头上,是太后和天子以及百官,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他亦知晓,所以并没有让她相送。
  待他走后,青黛进来,谢德音神色平静,缓缓说道:
  “自今日起,闭门谢客,对外说我胎像不稳,卧床养胎,不能出门,所有事情,一概推了。”
  周戈渊说的没错,她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子,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
  直到周戈渊出征已经三五日了,京中都十分平静。
  由着内阁处理朝中政务,新任的吏部尚书是周戈渊的人,哪怕他不在朝中,对朝政的把控依旧是以他的理念为先。
  庄家和太后完全没办法在周戈渊走后插手朝政。
  豫王在江淮盐税的事情办的圆满,能动的,他动了。不能动的,也都敲山震虎了一下。
  没有掀起官场的风波,平平稳稳的将江淮这一块的税务收到了朝廷的账上,加强了控制权。
  周戈渊对于豫王此次办的差事很是满意,明阳公主的驸马入了户部任职,而豫王,周戈渊虽没有给他什么封赏,却在自己出征走后,允他入内阁,协助阁老大臣们处理政务。
  周戈渊用人十分的赏罚分明,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才,都能用的恰到好处。
  便是庄家和其他的亲王不喜豫王协理内阁事务,但是豫王之前两淮盐税的功劳在身上,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直到周戈渊出征的第八日,算着时间,再有两日他应该就到西沙洲了。
  就在第八日的夜里,长安城内只闻得一声巨响,不知发生了何事。.
  待第二日一早,谢德音便让金子前去问一问。
  她如今不出门,但是京中的事情得知晓,便是有什么变故,自己也好有应对之策。
  金子到晌午才回来,说起了昨晚巨响声的由来。
  “城郊突然被一块大石头砸出了一个大坑,老百姓都说是天外飞石,很多人聚着去看了,我也看了,那石头上好像有很多字,我听那些人说什么是上天示警,给的谶言。”
  谢德音微怔。
  读史书时她知晓,所为谶言,不过是弄权者手中的把戏。
  不过是为了愚弄百姓,借天之言,行对己有利之事。
  这天外飞石,与篝火狐鸣,鱼腹丹书只怕没有区别。
  “那石头上都写了什么?”
  金子挠了挠头,“夫人,我识字不多,他们念了一长串,我又记不住,只记得什么贪狼,破军之类的,也看不懂,最后是钦天监的人来了,把那石头抬走了。”
  谢德音不知这是谁弄出来的手段,这天外飞石,借天之言,不知道要生何事端。
  “元宝,你去,想办法将那石头上的谶言问清楚。”
  元宝应声,刚要走出去,就见青黛从外疾步而来。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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