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然真的是您?您怎么会......”
周巡眼眶一红,赶忙迎了上去,看着眀棠的小脸,从袖子中将那锭金子给拿了出来。
看见金子,周家管家的眼睛都直了,拼命的给周巡使眼色,可周巡却是严肃的摇摇头:
“姑娘,我烧制的瓷器远远达不到能用五两金子来买的程度。”
就算是以前鼎盛时期的周家烧制的瓷器,也没这么昂贵过。
虽然周家现在落魄了,但是做生意的诚信还在,他不能昧着良心要这么多的钱。
“公子啊,您......”
管家一听这金子是用来买瓷器的钱,眼睛都直了,又见周巡态度坚决,非要将钱还给眀棠,心中十分失落。
好不容易有人来买周家的瓷器,又好不容易有人出这么高的价格,公子为何要推脱啊,周家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五两金子,最起码能让周家再撑两个月。
“为何?”
眀棠注意到管家懊恼的神色,微微一笑,眼中有些许的兴趣浮现。
周家的情况刚才她在西市上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周家跟商家的渊源。
她很清楚周家现在需要钱,却没想到周巡到了眼下的困境,却还如此有风骨,真是难得啊。
眀棠眼眸深深,周巡则是拱手低笑:
“祖父说过,再苦再难也要坚守本心,若不然生意做的再大,也会失了来时的路,到时候若是想回到最初,便会晚了。”
周家几代单传,到了周巡这一代,恰好凋落了,可周家人都坚信总有一日,他们周家能再恢复以前的荣耀。
“姑娘您还没说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姑娘能赏识我烧制的瓷器,这瓷器就送给姑娘了,不然我也没有多余的钱找给姑娘。”
周巡将金子又往前递了递,心中苦涩。
他周家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找零呢,连吃饭都成问题,可更让他担心的是瓷窑里的工人没有银钱就会罢工,这样一来,周家瓷窑就要关门了。
“找到这里很难么,不过是打听一番就可以了,还有。”
眀棠歪着脑袋,又笑了笑,伸手将周巡握着金子的手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还有,谁告诉你我之买这一件瓷器了,周巡,你烧制了多少瓷器,我就买多少,只看你要开什么价格了。”
眀棠的话,让一侧的管家险些哭出来,他嘴角蠕动着,看着眀棠简直就是在看财神爷。
周家这是遇到了什么贵人,居然如此大手笔的说要买瓷器,天不亡周家啊!
“可是姑娘,您就不怕赔钱么。”
周巡的心也大为所动,他的眼圈一红,死死的握着那块金子。
眀棠是个好人,所以他不能坑害好人。
“周巡,我知道为何你周家会掉落了,除却你烧制的这些瓷,还有你不够狠心,心不狠,如何从商,你只管知道我是一个买家,而你烧制的瓷器都能卖出去了,仅此而已,不用对我心存感激,毕竟,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眀棠低叹一声,手上拿着那瓷瓶,满身风骨,满脸尊贵,气质不凡。
周家的管家一看眀棠,便知道她不是寻常人,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尊敬了。
这少女看着也没多大吧,却能说出如此一番话,让人心中大为所惊。
“姑娘说的是,可是在下还是好奇,姑娘为何要买在下的瓷器。”
周巡是有些固执的,祖父说过,若是无利,生意便不会长久,若是他的瓷器真的不受欢迎,那么眀棠帮的了他一时,也帮不了他一辈子,周家还是会凋落。
“呵。”眀棠又是一笑,似乎丝毫都不吃惊为何周巡会如此问。
她的眼底透出几分赞赏,低头看着手上的瓷瓶,全身光彩四溢,折射出一股巨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