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风眼眶通红,紧紧的握着手上的香囊,然后将它贴在自己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一年的冬天,天很冷,冷的刺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大雪纷飞的季节中。
耳边,是挨家挨户家宅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声,那么温暖,那么令他向往,可他却不过就是臭水坑中的烂鱼烂虾,怎么配得到温暖呢。
可救赎就是那么出现了,他永欢都记得这香囊的主人,也记得她手上的温度跟那股浓郁的花香味。
“花,花公子。”
小丫鬟死死的低着头,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以为花流风要惩罚她。
“这香囊是从哪里找到的。”
花流风睁开眼,眼底带着期盼:“你抬起头来。”
“是,是。”
小丫鬟闻言赶忙抬起头。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眼睛很小,里面带着死板。
不。
这不是他要找的人,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双眼睛。
“说,这香囊到底是谁的。”
花流风的语气更冷了,那小丫鬟吓的一个机灵赶忙跪在了地上:
“回,回公子的话,这香囊是奴婢在篱落院找到的,想来,想来是之前明二小姐在篱落院落下的。”
小丫鬟吓的声音都在抖。
她原本是看这香囊的材质有些寻常,想私吞下的。
万一香囊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她便能私自拿了,就算是丞相府的人来寻,大家都一口咬定没看到,也只能不了了知。
可她没想到会被花流风看到,且还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她,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花流风不敢置信的攥着锦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就在小丫鬟以为自己要没命了的时候,花流风却是长笑一声,笑的让她又觉得自己能活命了。
“是她,是她也没错,我真蠢,我为何才认出她呢,我真蠢。”
花流风将香囊塞到袖子中,足间一点,红色的身影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扑通。”
他走后,那小丫鬟吓的浑身都被汗水给打透了,跌坐在地上,仿佛死过一回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落花院外。
花流风忽然出现,吓了翠儿一跳,她端着铜盆,想喊,却被花流风从腰间抽出的一杆笛子给抵住了脖子。
“别喊,不然要你的命。”
花流风的一双眼睛血红一片,细看,里面还带着点点激动。
“是。”
翠儿浑身紧张,她认识花流风,知道他是帝祀身边看中的人,心头一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看在帝祀跟明画的关系上,也总不会伤害她的吧。
“这个,是谁的。”
花流风将翠儿拉到一侧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伸出手,将那个香囊举到翠儿跟前。
翠儿瞳孔一缩,咽了咽口水,看着香囊上那绣的奇怪的动物,犹豫着不肯开口。
“说,不说我这就扭断你的脖子!!”
花流风的眼中带着不耐烦跟急迫,翠儿吓的浑身一抖,抱紧了铜盆:
“这是,这是我家小姐的,前些日子落在了战王府,小姐回来后还命我们找了许久,但是一直都没找到,花,花公子,请问,请问这香囊怎么了。”
翠儿一口气说完,脖子一松,花流风放开了她,低头,看着那香囊,绕过她,身影一闪,朝着卧房而去了。
翠儿拼命的捂着胸口,看着花流风刚才眼中的喜色,心想着自己没说错话吧。
且看花流风的态度,也不想是来寻香囊的主人来报仇的,倒像是十分激动,十分开心,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
花流风太恐怖了,她差一点就要说那香囊是眀棠那个草包的。
当年明画不过是看眀棠很宝贝那个香囊便想办法从眀棠手上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