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你,只是为何如今的你又跟以前不同了呢。”
冯安澜低头,看着手上那红色的疤痕,眼神幽深,像一口枯井一样。
他的唇瓣动了动,眼神盯着疤痕下眀棠那张貌美无比的小脸,不知在想什么。
在床榻边站了一会,冯安澜又将那红色的疤痕贴在了眀棠脸上,随后唤了府医跟丫鬟嬷嬷来照顾眀棠。
冯大夫人担忧冯老夫人的身子,但也没忘了眀棠还需要人照顾,所以特意留下了自己的贴身嬷嬷刘嬷嬷来照顾。
刘嬷嬷站在门外,时不时的有小丫鬟抬头看她两眼,刘嬷嬷微垂着头,眼中也带着三分古怪。
刘嬷嬷跟冯大夫人一样,自然不会觉得冯安澜对眀棠有什么心思,可他将自己这些下人都赶出来,单独在卧房内,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对冯安澜有影响。
“今晚的事情都给我把嘴闭紧了,若是让我知道谁走露了消息,便通通发卖到相思楼去,听明白了么。”
刘嬷嬷在所有的丫鬟们身上看一圈,丫鬟们齐齐一惊,赶忙跪了下来。
相思楼是汴京城最大的花楼,去了那里的女子这一辈子就都毁了,且将军府对下人一向宽厚,谁是傻了才会将消息传出去。
“都起来吧,一会进去都机灵点。”
刘嬷嬷满意的点头,房门打开,冯安澜衣衫整齐、面色无异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外面去了。
“嬷嬷,照顾好战王妃,她是冯家的恩人。”
“大公子放心,老奴省得。”
刘嬷嬷看着冯安澜的背影,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对着丫鬟们摆摆手,示意她们进去侍候着。
确实如冯安澜说的那般,眀棠救活了冯老将军,是冯家的恩人。
且后续老将军的治疗事宜还需要眀棠插手,自然是得好好照顾她。
“啊,嬷嬷。”
刘嬷嬷想着,忽的卧房内传来小丫鬟的惊呼声。
床榻边上,小丫鬟颤颤巍巍的指着床榻上的眀棠,捂住了嘴。
眀棠手上的纱布被拆开,露出里面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手指。
可这也不足矣让小丫鬟们惊慌成这样。
刘嬷嬷赶忙走过去,只一眼,她便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白布下包裹着的手指上,每一个手指都有泥土,层层泥土中,还有些人参须子密密麻麻。
不仅如此,眀棠身上还有泥土,小丫鬟将衣裳给她脱下来,里面还掉出了几个圆滚滚的人参。
“我要活着,我的人参,人参。”
床榻上的眀棠已经深度昏迷了,手指上的疼痛让她便是在昏迷中也十分不安。
“真是个可怜的,若是没有这些人参,战王妃怕是......”
刘嬷嬷也只是楞了一会,便反应过来对着小丫鬟们摆摆手,示意她们给眀棠擦拭身体。
小丫鬟们纷纷应声,可床榻上的眀棠一声接着一声喊痛,小丫鬟们不敢碰她,刘嬷嬷只得自己动手。
亲眼看着眀棠手指上的伤口,刘嬷嬷也心生不忍,动作都放轻了。
这战王真是够心狠的,对自己的王妃都能用这么狠的刑罚,眀棠再怎样也是一个女子,对一个女子下死手,只怕要是没有这几根人参,眀棠就要没命了。
刘嬷嬷心中不断吐槽,对帝祀的印象更差了。
他们冯家的人都心善,唯独帝祀,她每次看见帝祀都觉得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将眀棠身上的脏衣服都换下来,又小心的将她的手指重新包扎,府医也来看过了,说眀棠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刘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待做好一切,看着那几个水灵灵的人参,饶是刘嬷嬷这种见过好东西的人也忍不住吃惊。
但转念一想这是眀棠用来保命的东西,又将人参悄无声息的放在了眀棠的衣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