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现在已经不若当初了,眀棠没必要巴结父亲,且看先前在院子中眀棠的态度,她与帝祀之间的感情也冷冰冰的,不像是对帝祀着迷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因为帝祀而巴结父亲。
“是。”
冯安澜点点头,抱着眀棠往冯大夫人的院子去了。
“我也过去看看。”
冯大夫人用帕子擦擦眼泪,转身跟了过去。
冯昔点点头。
眀棠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且手上的伤也需要换药,需要女眷的帮忙。
“大伯,您,您快看,祖父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好似变黑了。”
冯大夫人跟冯安澜刚走出卧房,只听冯嘉希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床榻上的老将军。
“大呼小叫什么,放下手。”
冯嘉希的父亲,冯家的三爷冯弘低声叱责,视线看向床榻上,只一眼,他也吃了一惊。
只见床榻上的老将军虽然闭着眼睛,可两鬓原本花白的头发黑漆漆的,面色也肉眼可见的年轻了起来。
他们不禁怀疑眀棠到底是如何医治的,竟然还能让人变的年轻。
但转念一想眀棠师承神秘谷那样的势力,又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心惊神秘谷活死人肉白骨、枯木逢春的奇迹。
“命人好好侍奉战王妃,她是我们冯家的恩人。”
冯昔脸上带着些笑意,冯延点头,余光撇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帝祀,嘴角动了动,叹了一口气。
“夏雷,你听到了么,老将军他,好了。”
卧房门口,夏冰嘴角蠕动,眼圈仍旧红着,夏雷叹息一声,:“听好了,老将军,好了。”
“从此以后,便是王妃想要我的命,我都给。”
夏冰转过身,大步迈开,没有帝祀的吩咐,朝着大夫人的桂澜院去了。
冯家夫妻和睦恩爱,当年不知羡煞了多少汴京城的女儿郎。
就连冯安澜的名字,其中的澜字跟院子的名字,也是取了冯大夫人闺名中的字。
桂澜院。
将眀棠放到床榻上,冯安澜眉眼深深的看向眀棠,眼底带着几分莫测的光。
“澜儿。”
见冯安澜盯着眀棠看,冯大夫人皱了皱眉,身影往前挡了挡。
“澜儿,她到底是战王的正妃,日后万不可如此了。”
冯大夫人倒也没多想,毕竟眀棠在汴京城的名声,再加上脸上的胎记,应当没哪个男子会喜欢。
且她儿安澜已经十八了,还没有心仪的女子,她都怀疑冯安澜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
一想起这件事,冯大夫人便忧愁不已。
“爷爷,爷爷。”
床榻上,眀棠又发了高烧,她唇瓣干涸,眉头紧皱,唇中呢喃着。
“倒也是个真心的。”
冯大夫人叹了一口气,给眀棠掖了掖被角,命身边的嬷嬷去请大夫。
烧成这样还惦记着父亲,看来眀棠跟父亲是有什么渊源。
冯大夫人眼神软了软,看着眀棠没有讨厌,但也说不上有多喜欢,有的只是她救了老将军的感激。
“大夫人,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醒了,朝着要见老爷。”
忽的,一个小丫鬟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冯大夫人闻言,也顾不得眀棠怎样,只对着冯安澜招呼了一声,随着丫鬟出去了。
好不容易父亲救回来了,老夫人要是再有个什么,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呵。”
冯大夫人走后,冯安澜让卧房内的丫鬟跟嬷嬷都出去了,自己站在床榻边,幽幽的凤眸盯着眀棠的小脸。
良久,他低低一笑,一步一步靠近床榻,深深的视线盯在眀棠的小脸上,伸手,将眀棠脸上那丑陋的疤痕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