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约王崇山,我晚上请他吃饭,谈谈这事儿!”

    沈友亮和牛福堂都震惊了,这王崇山摆明狮子大开口,还要找他谈。

    “哥,这王崇山摆明不想给我们木料,我们哪里有那么钱来一次交付300车的四倍价格的木料啊!”

    沈友亮悲伤的说道,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在林场这些天,沈友亮无数次的再后悔自己惨和进了这趟浑水,他要是踏踏实实卖木料,现在那至于过得这么凄凉。

    “四倍是不可能的,我跟他谈一谈,争取压到三倍左右。”

    蒋昌盛说着摸出一包阿诗玛,抽出两根递给沈友亮和牛福堂。

    “大哥,就算是三倍,一次性给,我们也没这么多钱!”

    牛福堂接过烟,脸上也是无奈和痛苦。

    蒋昌盛把烟点上,叼在嘴里,猛吸了一口,吐出一道浓浓的白色烟圈。

    “实话给你们说吧,我没退路了,我把我名下的产业都抵押给银行了。”

    沈友亮和牛福堂像被雷劈了一样,傻在原地。

    这下是真的上了贼船了。

    蒋昌盛继续说道:“我算了算,三倍价格买下木料,我们大概会亏个十几万,比起亏90万,我们还是有活路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我们现在买木料的钱哪来?”

    沈友亮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俩把厂子也抵押了,估计能凑个七八十万,我那边还有点钱,加起来应该勉强够。”

    蒋昌盛这话一出,可是把牛福堂和沈友亮都整沉默了。

    沈友亮和牛福堂不像蒋昌盛,白手起家,一路圆滑的摸爬滚打混到今天的位置。

    他们都是从父辈的手上拿到的资源,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基础,从小生意一路做起来的,所以没有蒋昌盛那种孤注一掷的胆识。

    现在要他们把厂子拿出去抵押,这和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

    蒋昌盛见沈友亮和牛福堂一言不发,丢了手里的烟头,露出凶相。

    “你俩现在还在想什么,九十万!就因为你那个傻缺弟弟乱签合同!”

    “还有你,不是说有木料吗?你他娘倒是给我把木料变出来啊!”

    “你们他妈的一个两个给老子捅这么大窟窿,还要老子倾家荡产地来填。”

    “光脚得不怕穿鞋的,要是老子不好过,你们两也别想跑!”

    蒋昌盛指着沈友亮和牛福堂的鼻子,一通乱骂,口水都喷到了他两的脸上。

    “哥,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不还没说什么吗?咱先去会会那王崇山,看看他咋说。”

    牛福堂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出来打圆场。

    “就是,就是,万一王崇山不答应我们三倍价格卖呢,就是我和牛福堂都把厂子抵押了钱也不够啊!”

    沈友亮见状,也赶紧出来附和牛福堂。

    “你俩少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我蒋昌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清楚,今天你们要抵押就抵押,不抵押也得给老子抵押!”

    蒋昌盛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两儿那心思多半就想着利用王崇山把这事儿给搅黄。

    蒋昌盛一眼就看出了这点小心思,亮出一把小匕首,直直地怼在牛福堂和沈友亮的面前。

    蒋昌盛从一个地痞流氓一路混到兴蓉市排得上号的个体户,那说话做事叫一个狠戾果决,要真把他惹急了,那就是得拿命来偿的。

    牛福堂和沈友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谁叫他们利欲熏心上了贼船呢,现在只得乖乖听蒋昌盛的把厂子拿去抵押了。

    “大哥,你先把刀收起来,我和友亮又没说不抵,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友亮还能不支持你吗?”

    牛福堂拉着蒋昌盛的手把匕首推回去,一边又给沈友亮使眼色,让他顺着自己的话说。

    “对,对,对,牛哥说的对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沈友亮小心的顺着牛福堂的话说,深怕再多说两句,激怒蒋昌盛。

    “哼!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谁也不要想摘出去!”

    蒋昌盛冷哼一声,把刀收起来。

    “是是是,那蒋哥,我们现在去哪?去找王崇山吗?”

    沈友亮狗腿地回答道。

    “你去找王崇山,我和福堂去城里找个吃饭的地儿,给你留个信儿,你等会来找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