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虞泠司鹤 > 第386章 内人怕生
    “苏叶,你觉不觉得这几日天冷了许多,尤其入夜之后身上凉津津的。”虞泠与苏叶并排走着,苏叶注意着脚下的路,看到凸起的鹅卵石及时提醒虞泠。

    身后不断有悠扬的丝竹声传来,还有朝臣们的笑声,伴随着碰杯的清脆声响。

    园子里的松树生得极好,枝叶随意地舒展开来,比经过修剪的更添了一分野性风骨。

    “王妃,如今已然入秋,天会越来越冷,您应当带王爷给您备的那件狐皮披风。”

    这位王妃与寻常王族不同,在人前表现地很是随和,从不颐指气使,苏叶对其很有好感。

    “那也太招摇了些,在家中穿一穿也就罢了,不过翎国的秋日真是冷。”虞泠搓着手,脑海中闪过什么,她想要抓住那缕记忆,可脑海中空白一片。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座翎国的皇宫很是熟悉,以前好似来过。

    虞泠走到一棵松树下,不禁抬手想碰一碰树的枝叶,身后忽有人开口:“你怕冷?”

    虞泠被吓得缩回手,转过身时出乎意料看到一张令她意外的面孔:“柳玉见过国主。”

    她下意识往青松殿方向望去,宴会不是正在进行中么?国主为何会到此处来?

    “朕问你,你也怕冷么?”司鹤抬手示意她起身,接着重复问了一遍方才的话。

    虞泠皱了皱眉,心想翎国国主可真奇怪,两人非亲非故,她是否怕冷与他有什么关系?

    尽管心下觉得不满,还是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神色:“因初到此地,觉得水土不服罢了。”

    司鹤双眸蒙着一层阴影,树影正好遮挡在他眼睛的位置,令其看起来尤为阴沉。

    他眼底极速闪过一抹情愫,大步往前迈出一步,千言万语正欲脱口而出:“你……”

    “还请陛下自重。”虞泠见他竟然不顾及男女大防,登时向后退去两步,语气也冷了下来。

    眼前之人,她分明没见过,却又觉得分外熟悉,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远远见过这位国君,或者是否看过他的画像,但虞泠可以确定,她失去记忆醒来,头一回不喜一个人。

    哪怕此人只是远远站着,看到这张面孔她心里就发闷,恨不能离此人远一些。

    听出她语气中所带的防备,司鹤抬起的步子收回,站在原地似犯了错的小孩。

    苏叶原先不曾在皇宫当过差,更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两方气氛僵持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真是巧了,国君也来这儿醒酒?”

    戚烬分明是与司鹤说话,眼神却没有分哪怕一丝一毫给司鹤,他眼中只有一人。

    虞泠听到戚烬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小跑奔向戚烬,挽住他的手站在他身后:“夫君。”

    这一幕可谓十分具有戏剧性,戚烛原以为自己会觉得暗爽,可事实上并没有。

    他把虞泠护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目光凌厉凝视他的帝王:“对不住,内人鲜少出过院门,也没见过什么人,所以很是怕生,不过,国主这是怎么了?”

    寒风阵阵,不知谁的心被夜风凉透。戚烛面不改色,自然地把虞泠完全挡住。

    他虽十九岁,比司鹤小,身高在人群中绝对是百里挑一,把虞泠挡住绰绰有余。

    “当初王兄听信元庆太后煽动,前往泱国边境阻拦杨家军,此事确实是南疆理亏。”

    南疆此行的目的为的就是解开两国心结,这件事迟早都是要摆到台面上来说。

    只不过么,为了两国关系,话应当说得和软些,然此刻戚烛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国主大概会把昭阳皇后之死怪在南疆头上,可昭阳皇后为何会被生擒?国主忘了?”

    只要当时司鹤没有被钟灵儿动摇,坚定地与虞泠站在一起,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件事本王略有耳闻,陛下既然令选佳人,又把人带回宫中,做什么又寻昭阳皇后的身影?只要见到与先皇后相似的,您就这般失了理智,实在有失大国风范。”

    此事无疑戳中司鹤的痛处,戚烛一张嘴毒的很,一字一顿无不在往他人伤口上撒盐。

    南疆王后来撤兵是因为戚烛的劝说,这一点司鹤知道,但不知戚烛此举不全是为了南疆。

    只有戚烛自己清楚,为了把虞泠留在身边、留住她的性命,他花了多大的力气。

    之所以答应带领使团前来和谈,只是不想因为王兄那个蠢货,导致南疆遭难。

    只要南疆在,他才是南疆王爷,他对身份不在意,可这个身份能给予虞泠安稳的雨声。

    至少他不希望虞泠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在被人追剿的日子中度过余生。

    来翎国之前,他有想过为虞泠易容,让她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也可保险一些。

    可转念一想,旁人认不出虞泠,司鹤却能察觉端倪,此人心思多疑,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虞泠以原本样貌面圣。坦坦荡荡,反而能打消司鹤的疑虑。

    “天色已晚,宴会已进行地差不多,本王的王妃喝了酒有些乏累,恕我们先行告辞。”

    不等司鹤点头,戚烛就揽着虞泠的肩膀在他的注视下离开,两人走出很远,司鹤仍未收回目光。虞泠觉得如芒在背,不自觉靠戚烛更近些:“国君为人可真奇怪。”

    “你长得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他不过是思念亡妻的可怜人罢了,可死了就是死了。”

    兴许是因喝了酒,戚烛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虞泠别扭地睨了一眼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

    想到方才是他出现为自己解围,且是她自己先挽着他的手,纠结片刻到底没拒绝。

    “听你方才所说,这位国主当真是朝三暮四,先皇后也真是可怜。”虞泠由衷感慨。

    说来奇怪,她与先皇后素未谋面,听戚烛说那些话时,心口却难受得厉害。

    “对她而言,或许是种解脱。方才在宴席上吃饱了么?”戚烛自然地收回落在她腰上的手。

    “尚未,不过他们的点心做得真是寡淡,好没意思。”虞泠嫌弃地努了努嘴。

    “你做点心的手艺本就是御膳房的厨子不能比的,他们做的东西你自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