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虞泠司鹤 > 第375章 记忆交错
    女子痛呼一声,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听了他这番话不自在地红了脸:“你莫要胡说!”

    很难得,厌月没有再逗他,只是看着她笑,虞泠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目光:“别看了。”

    “好。”她说不看,厌月就真的别开眼,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迷你玉盒。

    这枚玉盒厌月很是宝贝,旁的东西他都会给她,除了这个他说什么都不让她碰。

    厌月不说话,女子又有些不安,惶然地环顾四周,周遭安静时她总觉得心中恻恻。

    “我叫什么名字?”她有些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问了多少遍。

    厌月侧过身,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出她的名字:“虞泠,同时也是我厌月的夫人。”

    他已经猜到虞泠接下来要问的话,接着道:“你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忘记许多事。”

    能病到失去记忆,应当是很严重的病了,虞泠想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是太好。

    “那你娶我这个夫人岂不是很吃亏?”虞泠想不明白怎会有人娶一个病秧子。

    厌月闻言难得正色:“能娶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

    他说得那般诚恳,让人听来毋庸置疑,虞泠闻言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笑。

    “那我们以前一定很恩爱。”女子想了想,随后摩挲着下巴十分认真地说着。

    厌月闻言也跟着笑了,他把虞泠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眼中尽是柔情:“是。”

    虞泠扒在马车窗户边看着窗外景色,过了一会缩回脑袋:“厌月,我头有些疼。”

    她一说厌月就坐起身,拉她靠在自己怀中,抬手帮她按揉太阳穴。两人这一亲密之举虞泠并不抗拒,在她的印象中,好似两人时常这般亲近:“我们待会去吃什么?”

    “吃你喜欢的糖葫芦,很快便到了,还有半个时辰,再等等,乖。”厌月耐心地哄着。

    虞泠醒来后便十分嗜睡,时常醒来一个时辰睡两个时辰,醒着的时候并不多。

    她靠在男人的怀中沉沉睡去,厌月按着她的太阳穴,眼底涌出复杂的情绪。

    “王爷,您确定要在虞国边境城池落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驾车的车夫幽幽开口。

    “南疆回不得,她在翎国声望颇高,去不得,思来想去还是虞国安全些。”

    虞国是最危险亦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厌月不想让虞泠离那人太近,那,不去也罢。

    在得知虞泠被生擒,他就开始谋划营救虞泠一事,他花费的心思不比司鹤他们少。

    只不过司鹤他们慢了她一步,但他只有快这一步,才能无所顾忌出手救人。

    虞泠的身体已到了穷弩之末的地步,再不救,不出几日的时间她就会身死魂消。

    不等司鹤与虞言琛争明白,虞泠就一命呜呼,说什么随谁回去,那都是笑话。

    他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唯一感到意外的是在用蛊后,虞泠会因体弱失去记忆。

    她的身体过分虚弱,以至承受不住蛊虫的作用,不过失去记忆对她而言并非坏事。

    他们走过冗长的官道,进入山道时路边开着的野茉莉在风中散发着幽香。

    厌月蹙起眉头,随手一扬,撒出一把粉末,茉莉花接触到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枯萎。

    车夫往道路两旁扫了几眼,有些不解地向身后看了一眼:“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他这么做容易惹人起疑,最好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避免节外生枝。

    “无妨,长在山间的野花野草会因诸多原因枯萎,夫人不喜欢茉莉花的香气。”

    听到最后一句车夫有些无语,不再多言默默赶车,而厌月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既然是碍眼的东西,直接除去就是,只可惜那个女人自己暂时动不了,让她跑了。

    “陛下,这是新沏的茉莉花茶,已经放温了些。”女子身姿袅娜,神情却有些忐忑。

    女子嗫嚅地低着头,肩膀缩着,看起来很是胆小害怕,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

    司鹤尚且是太子时,钟灵儿随父亲到太子府做客,她鬓边戴着莲花通草花流苏发钗。

    她低下头去时,鬓边的步摇轻轻晃动,随着春风为他送来一缕清凉,教他再移不开眼。

    眼前人的动作神情一如当年,只是鬓边没有了那支花簪,而司鹤再看她恍如隔世。

    “朕说过,你在朕面前无须事事小心,可是宫中住得不习惯?”司鹤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茶盏看到杯底的茉莉花时,脑海中忽闪过一名女子蹙眉说不喜茉莉花茶。

    “我在宫中一切都好,李公公对我很是照顾,怎么,陛下不喜欢茉莉花茶么?”

    她见司鹤看着杯中的花茶出神,以为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变得更加战战兢兢。

    司鹤眼底闪过一抹茫然,放下茶盏摇了摇头:“朕很喜欢,只是一时不觉得渴。”

    女子没有多想,听他这么说便乖巧地点点头,坐到一旁的罗汉榻上整理花樽的插话。

    “你说你叫钟灵儿?你从前的事都一概不记得了?”男人支着下颚看她,漫不经心地问。

    女子专注地修剪着花叶,认真地点点头,她在司鹤面前,倒是很少惧怕她的君主威严。

    虞泠在他面前还会做做样子,违心地说恭维的话,而眼前之人言行举止都十分自在。

    虞泠与她一样都不怕他,二人的区别在于,前者会装作惶恐害怕,后者则是小心翼翼,但又下意识地与他亲近,所言所行都混杂着令人难以忽视的依赖。

    钟灵儿就是如此,眼前之人不止是样貌,就连她的举动都与曾经的钟灵儿别无二致。

    “我醒来时就在乐坊,他们说我是浴佛节献舞的神女,名为钟灵儿。见到陛下之前,我一直都待在乐坊中练习舞乐,后来的事陛下也知道了。”她一时晃神,剪刀不慎划伤手。

    司鹤心下一紧,起身快步走过去,拿帕子按住她的伤口:“怎么这般不小心。”

    钟灵儿歪过头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的侧脸,抿了抿嘴收回目光:“陛下,好熟悉。”

    她看着被皇帝握着的手,鼓起勇气仰起头,司鹤正好垂下眼,两人就这么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