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你开了那么多工厂，大部分资金都是贷款吧？”
走之前，江宁问了一句。
“对。”
蒋文点头。
其实不是大部分，全部都是贷款。
几乎没有他自己的资金。
“你搞这么多工厂干什么？”
江宁问。
“你可是没什么服装厂经验的。”
“你猜猜看。”
蒋文笑。
故意不说。
他是要考考江宁，看看江宁有没有足够的智慧看清楚自己的策略。
“这有什么可猜的？不是小儿科吗？”
江宁都不屑回答。
他的商业经验是远远超过蒋文的，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的小把戏？
“你无非就是想要用资本的力量，以不盈利为代价，把很多小服装厂，甚至大服装厂给挤倒。”
“然后形成一定垄断，再把价格提上来，大赚一笔。”
“应该是这个思路吧？”
江宁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厉害。”
蒋文竖起大拇指，笑道：“真没想到，你能看得这么清楚，你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没看走眼。”
“你确实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竟然懂得烧钱。”
江宁也伸出大拇指。
蒋文真是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
很厉害。
只是，聪明人不一定能成功，甚至，有可能栽大跟头。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穿我的策略的？”
蒋文很好奇，道：“我觉得很少能看穿我操作的人。”
“这些都是小把戏。”
江宁劝道：“人家正道是沧桑。”
讲道理，江宁现在忍着笑呢！
这种烧钱玩法，作为互联网新贵的江宁，玩过无数次。
什么补贴大战、烧钱买流量，江宁实在经历太多了。
蒋文看似规模很大，可在江宁眼里，还真就是小儿科。
说难听点，不值一提。
“哈哈！好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
蒋文哈哈大笑，道：“我也看不见什么风险，怕什么？”
“我知道，你的钱都是贷款，就算赔完，你也可以申请企业破产。”
“可是，你如果背负这么多贷款，恐怕再也难翻身了。”
江宁出于好意劝了蒋文。
也确实。
申请破产，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在商业世界他也就破产了，基本上，再也没什么机会了。
“可是，我赢了呢？”
蒋文眼中闪烁着狂热。
“如果我赢了，不仅可以还清贷款，还有可能大赚特赚。”
“到时候，恐怕财富排行榜都会有我一席之地。”
“小小深海容不下去，甚至整个国内都有可能被我占领。”
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风险极大。
“如果你真的可以成功，自然是好事，甚至可能成为首富。”
江宁摇头，道：“可是几率很小，你已经不是作生意，而是赌博。”
“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吗？”
蒋文笑道：“从女人怀孕开始，就是一场概率游戏，甚至，怀孕本身就是概率。”
“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最强壮的也不可能成功，因为有很多最强壮的。”
“最后胜利者，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
闻言。
江宁沉默了。
既然蒋文是这种人，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劝不住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很聪明。
可，恐怕很难成功。
这可能就是聪明人的诅咒吧！
“你好自为之吧！”
江宁最后一句，转身离开了。
看着江宁的背影，蒋文微笑，可，眼中有着一抹不屑。
“江宁，你是聪明人，可，你的胆量太小，恐怕成不了大事。”
他不仅觉得自己没错，还觉得江宁有问题。
当然了。
其实从赌徒的角度来讲，蒋文其实是对的。
世间对错，谁又说得准呢？
“蒋总，您为什么要帮助江宁呢？”
秘书不解。
按说，江宁和蒋文是竞争关系。
再加上姜茹的事情，两人更应该是敌对才对。
可，为什么蒋文还极力帮助江宁？
要知道，蒋文给江宁推荐的工厂，可是性价比最高的，明显是真心诚意帮助。
完全没有什么小九九。
“小了。”
蒋文笑道：“格局小了。”
帮助江宁，看似不对，其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江宁是一头猛虎。
对付一头猛虎的办法，就是一直盯着他。
这样，才不会被猛虎偷袭，甚至咬死。
蒋文给江宁推荐的工厂，是性价比最高的不假，也是蒋文最容易控制的。
其中他有很多关系，可以轻松知道江宁工厂在干什么。
当然，也不是什么窃取商业机密，而是知道江宁在干什么。
对于蒋文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
他自信不用知道详细，只要稍微有一点信息，就可以知道江宁在干什么，有什么企业方向。
“江宁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家里对服装厂也很有经验。”
蒋文，道：“我要好好看看，他怎么发展。”
“江宁有那么神？”
秘书有点不信。
他对江宁有点耳闻，不就是一个二流子吗？
有什么了不起？
“当然，你不懂。”
蒋文微笑，道：“我很期待，这小子能走到什么高度。”
“说不准，这家伙可以把深海的服装厂市场搅得天翻地覆。”
“对咱们来说，这也是最好的。”
只有把水搅浑，甚至混乱，深海服装厂行业，才有可能重新洗牌。
这样，他蒋文的生意才有可能做大做强。
“万一江宁也倒闭了呢？”
秘书问。
“不会。”
蒋文摇头，笑道：“再说了，他做大做强，我都不怕，还怕他倒闭？”
“这倒也是。”
秘书点点头。
“要是江宁倒闭了，恐怕姜茹也就不理他了吧？”
“到时候，您也就抱得美人归了。”
秘书想要拍马屁。
结果，蒋文不吃这一套，脸色很难看。
“愚蠢。”
“你以为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蠢不可及。”
蒋文很不高兴。
或者说，很不满意秘书的格局。
太小。
实在太小了。
他不喜欢格局小的人。
“再说，江宁当二流子的时候，姜茹都不走，你觉得江宁遇难了，她会走？”
蒋文很了解。
姜茹不仅不会走，恐怕还会不离不弃。
更加爱江宁。
“不过，如果倒闭了，一毛钱没有，恐怕江宁自己也没脸跟人家姜茹在一起。”
“到时候……”
蒋文微笑。
到时候，主动权自然就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