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栋看着远处夜市上吃吃喝喝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带着自己的弟弟齐国强走了过去。
自从跟着方凯混之后，兄弟二人的日子越来越好，齐春燕也进了大学，虽然学的是一个大家都听不懂的专业，但好歹也是一个文化人了。
最近一段时间，听说齐春燕要去拍戏。
“哥，方总交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齐国强问了一句，齐国栋则是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弟弟不要说话。
齐国强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哥哥了。
他心里也清楚，在方凯的身边，每天接受那么多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是齐国栋常常一个人出去，又一个人回来，心里似乎装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即便是现在兄弟二人都在方凯的帮助下结了婚有了漂亮媳妇，齐国栋也经常是独来独往。
来到一个烧烤摊前面，齐国栋大大咧咧坐下，一个娇小的女人看见之后，立刻端上来两瓶酒。
“齐大哥今天过来啦！”
“过来了。
”
齐国栋淡淡地说了句，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我记得，你们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还容易被人欺负，现在生意做到这一步，挺不容易的。
”
女人当然清楚齐国栋的意思，当即恭敬地说道：
“要不是齐大哥你帮忙，我们两口子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人扔到海里去了。
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总是记着呢。
”
齐国栋满意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陌生人过来吗？我说的不是游客。
”
女人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转身来到摊位后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
齐国强跟着齐国栋一边走一边问，几乎这一片的所有人齐国栋都认识。
现在齐国强算是明白了。
这一片的生意和摊位之所以能够起来，其实都是方凯让齐国栋拿着钱去做的。
就好像那个电影里的老头一样，在最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给他们提供一个“无法拒绝的合约”。
然后，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就能够换回帮助。
这一片的人已经问完了，之前叶微微所说的那几个人的特征也越来越明显。
“哥，还有多少？”
齐国强问道：“咱们这么问下去，会不会太慢了？”
“放心吧。
”
齐国栋摇摇头笑了笑，拍了拍屁股下面的摩托车：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胆子大到敢雇佣专业杀手，只能临时拼凑。
”
“能够让别人临时拼凑起来的家伙一般都是混街头的，咱们这段时间在街头混了这么久，总有些门路。
”
说完，齐国栋带着齐国强走向了这座城市的另外一个小商贩集合点。
“方总，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仿冒品，品质和款式几乎是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在于咱们自己的防伪标识。
”
叶微微拿着报告来到方凯的面前，看得出来她仍旧沉浸在之前的悲伤状态之中。
看着叶微微的脸，方凯心中叹气，接过叶微微的报告，看了一眼。
“你打算怎么做？”
叶微微摇头：“我们没有办法，一摸一样的产品，价格也便宜，消费者肯定选他们。
”
“那国外呢？”
“国外也有。
而且数量不少。
”
方凯看着叶微微笑道：“那就让他们生产，我们可以先歇着。
你和施密特联系一下，告诉他，羊养肥了再杀。
”
“养肥了再杀？”
叶微微听着这样一句带有明显血腥味的话，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打了个寒颤。
珍妮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现在只是经验不足，以后呢？
她真的能够胜任吗？真的能够放心地将销售和生产的环节交给她吗？
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公司，对于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真的合适吗？
方凯的心中充满了这样的疑问，但既然是珍妮看中的人，应该不会错。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
赵蔚诚的招数确实很厉害。
首先让人杀掉珍妮，让自己的公司缺了一个必不可少的大脑，以至于现在的管理有些混乱。
然后向市场投放大量的低价仿冒品，关键是质量还真的很不错。
这一切，都在于国内的监管制度和市场秩序还跟不上。
可是赵蔚诚有一步昏招。
他不该将商品投放到国外的。
“你让施密特找一个自己人，注册一个新公司，和赵蔚诚谈谈。
”
“想尽一切办法让赵蔚诚不要去了解欧洲和北美的现状，这很重要。
”
“再让施密特提前和监管机构的人打个招呼，他是德国人，说话会方便一些。
”
叶微微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地将这些事情记了下来。
等到叶微微拨通了施密特的电话后，听着叶微微转达的消息，施密特叹了口气：
“你们的这个方总，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做法呀！”
“不过也好，我可怜的珍妮被他们害死了，即便是我也要杀了他们的！”
“请转告方总，我会做到的！”
“还有件事，我儿子下个月去你们的国家，请方总代为照顾。
”
叶微微不解：“施密特先生，这段时间就不要让他过来了。
”
“如果不提前了解的话，他将来怎么继承我这个职位呢？”
叶微微想起了施密特和橡果国际签订的秘密协议。
名义上施密特贸易集团还是独立的，可实际上橡果国际已经持有了他们的大量股份！
两家公司相互持股，这也只是账面上的，实际上方凯才是这两个公司的绝对控制人。
市场上的竞争还在不断地继续，整整一个季度，橡果国际的利润剧烈下跌，国内和国际市场已经被涌现出来的另外一个品牌挤掉了大部分。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方凯看着财务叫过来的报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方总，想个办法吧。
”
叶微微来到方凯面前：“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人都辞职了！”
“让他们去吧，该给的钱一分不少全给他们。
咱们公司之所以能够招到这么多人才，就是因为待遇好。
”
“即便是他们要走，咱们也不能亏待人家。
”
“可是账面上已经快见底了！”
叶微微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个方总，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神奇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
方凯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吵闹声。
“让我进去！我要见方凯！”
邹奋进？
方凯微笑起来，对着叶微微点点头。
方凯和邹奋进的会面十分尴尬，只有他们两个人。
即便是一向以礼待人的方凯，这一次也没有给邹奋进好脸色，即便是一杯水也没有交给他。
“你斗不过他的！”
邹奋进看着方凯说道：“你知道他的背景有多强吗？你根本就惹不起他！”
“所以，这就是你转向帮他的理由吗？”
方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沓照片。
方凯很喜欢这个年代的胶片相机，每一次按动快门，都意味着这一刻的景象完全被快门定格。
照片上是几个壮汉和邹奋进见面的场景，同时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不远处，赵蔚诚正在招手。
“这照片上面的人我已经让我们的小叶辨认过了，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几个人。
”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几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对吧？”
邹奋进慌了。
在邹奋进的眼睛里，方凯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生意人，多少还有一些书生气。
可是谁能想到，方凯竟然如此深藏不漏，在自己的身边都偷偷安插了人手。
“不要惊讶，也不要害怕。
我依旧是一个生意人，也是一个文明人。
”
“刚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帮你，你的那个小公司根本就开不起来。
”
“邹局长，你这件事，不地道。
”
方凯摊开手，笑着摇头。
“我现在已经不是局长了！你把我弄下来了，不是吗？”
“所以你可以认认真真去做生意了呀！相比之下，做生意更容易赚钱！”
“这个时代充满了机会，到处都是好地方让你赚钱的！”
“而且，我也愿意原谅你，大家都是好朋友，对吧？”
如果是以前的方凯对自己这么说，邹奋进还愿意相信。
可是现在的方凯，脸上的笑容只会让邹奋进害怕。
“不要想着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你老娘还在我投资的一个养老院里。
”
“从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开始，你这辈子就注定永远捆绑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