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会议以方凯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不过虽然自己获胜了，但是方凯也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知道，在部里一些领导的支持下，郑以敏还会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自己戳穿了郑以敏在法国吃官司的事情，至少能够让她长个记性。
那就是以后永远也不要抄袭东胜厂的设计产品。
而且，自己的产品现在已经开始逐渐侵吞英美的市场份额。
在市场竞争的大背景之下，郑以敏这种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最终会被市场淘汰！
只是可惜了景德镇那么优秀的工人和底蕴！竟然摊上这么一个负责人！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如果东胜厂能够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能够整合一下景德镇的资源？
方凯一边做梦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对面的珍妮办公室的门，方凯觉得有必要把有些事情说清楚了。
在黄副部长的办公室里，郑以敏满脸泪痕，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黄远方。
“黄部长，这个方凯就是个无赖！”
“我接手景德镇这么些年，不仅打开了英美的市场，还让咱们的瓷器在国际上得了奖。
”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就凭他几句话，就要调查我！”
“部里这么做，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郑以敏的哭泣让黄远方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这小姑娘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黄远方也知道郑以敏在法国吃了官司交了罚款，但自己明明压下去了，又是谁告诉方凯的呢？
难道说，是钱乾？
不可能，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钱乾怎么可能清楚？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名堂，黄远方看着郑以敏梨花带雨的脸，苦笑一声。
“说说吧，你在法国，交了多少罚款？”
“四十万？”
看着郑以敏伸出来的手指，黄远方松了口气。
四十万并不多，而且现在景德镇的效益这么好，四十万不算是什么大数字。
“不是四十万，是四百万……”
郑以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谎，毕竟法国法院的判决现在还在报纸上挂着呢。
如果自己说谎了，部里的人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知道实情的方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就连自己的靠山也没有了！
“四百万……”
黄远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郑以敏的脸，恨不得上去扇两个耳光。
虽然黄远方心疼郑以敏，但他也知道这浪费都是国家和人民的钱。
“你是干什么吃的？明明法国那边警告下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不做修改？”
“你是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不是你们那个小破公司！”
郑以敏委屈极了。
“我明明已经派人给主审的那个法国法官送了钱了，可谁能想到，那个法官竟然把送钱的那个人也抓了！”
“胡闹！”
黄远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真的以为法国的法官都很腐朽吗？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呀？”
“现在好了，那么多人听着，被方凯在大会上捅出来，就算是我想要保你，估计也不行了！”
黄远方十分无奈。
自己的这个侄女看起来什么都好，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在县城工厂的时候能力明明那么出众，为什么到了大型企业之后什么也不会了呢？
“你先回去吧，写一份检查！无论结果怎么样，态度总要拿出来，我再想想办法！”
黄远方对着郑以敏说了一句，郑以敏离开之后，黄远方这才长叹一口气。
这可怎么办！
周一的苏琳没课，也趁着这个时间，方凯带着苏琳，邀请珍妮回家来吃饭。
珍妮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方凯的家庭聚餐，因此这一次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
来到方凯家里之后，惊奇地发现方凯的母亲也在，顿时问道：
“方！你们是全部都搬来了吗？是不是以后要在这里长期工作？”
方凯笑着对珍妮说道：
“说不定，我们的工作是以国家为主要服务目标的，国家哪里需要我，我就往那里去！”
一句话说完之后，一边吃饭，方凯一边对着珍妮说道：
“这一次调来首都，一方面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工作，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我们部里的一些矛盾。
”
“这些事情说给你并不太好，但是现在的情况十分特殊。
”
方凯和珍妮用德语交流，苏琳也能够听得懂，因此密切关注着。
刚来这里的时候苏琳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到方凯说起，马上就竖起了耳朵。
“景德镇的厂家对我们东胜厂意见很大，认为是我们独吞了德国和北欧的市场。
”
“因此，今天的会议上他们就展开了攻击，要求我们开放市场，共享设计。
”
珍妮看着方凯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这种殖民时代才会出现的语言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珍妮说道：
“其实你们根本就无所谓开放市场的说法，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不劳而获！”
“问题就出在这里。
”
方凯看着珍妮说道：
“郑以敏在部里有人支持，而且是一个大领导，如果不是我提前做好了准备，说不定今天就危险了。
”
“而且，我们的办公室门对门，咱们两个人的工作关系又十分特殊，很容易就呆在一起。
”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就怕有心人拿来说嘴。
”
方凯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而苏琳也明白了为什么这顿饭必须有自己参加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嫌！
珍妮虽然很不解，但是也是一个聪明人，向着方凯点点头。
苏琳亲自将珍妮送到门口，回来之后看着方凯的脸，担心地说道：
“这一次来了首都，会不会有危险呀？”
“危险到不至于，如果处理不好，我可能就得去南方做生意了。
”
方凯开玩笑一般说了一句，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来自马文龙的危险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