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轻工业部的指示，方凯也终于能够方凯手脚去做一些事情了。
几乎是连夜取得了李东风的同意，方凯马上就和部里的同志一起拟定了合同。
虽然方凯和施密特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签订正式的合同，但前期的合同还是要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方凯早早地来到施密特下榻的宾馆，两个人一见面就热络地聊了起来。
“方！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施密特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凯的手，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着早餐吃了起来。
“施密特先生，我们已经拟定了相关的合同，您来看一看。
”
方凯拿出准备好的合同，放在了施密特的眼前，他身边的那个詹妮弗也凑了过来。
“施密特先生，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合作，我希望在第一批产品交给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够以我们厂子的名义在德国申请外观专利。
”
方凯的一句话引起了施密特的注意。
根据他的了解，目前自己合作的这个国家并没有相关的规定。
“方！你不仅仅是一个认真的技术人员和谈判专家，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法律专家！”
施密特对于方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而方凯则是微微一笑。
目前国内并没有相关的外观专利，而景德镇明显是不会对自己设想中的设计风格动心的。
唯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就只有国外的一些公司。
现在申请外观专利，为的是能够给东胜厂拿到更多的利益！
“只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
“你们的国家没有相关的规定，也没有加入相关的国际条约，因此不能够以你们的名义申请。
”
“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会以自己的名义申请相关专利。
”
施密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方凯的心中有些不情愿。
这个家伙，现在表现得好像就是自己的朋友，实际上还是想要给自己谋取利益。
如果用施密特的公司申请专利，万一以后东胜厂和他们不再合作，不仅自己不能生产，反而会无偿地丢掉手里的这些设计！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凯犹豫再三，艰难地同意了施密特的要求。
施密特很是高兴，能够白白得到一批产品，也算是不虚此行。
为了监督方凯和东胜厂，施密特特意将身边那个长得很像詹妮弗康奈利的女人留了下来。
“这是我的助手珍妮，在你们第一批产品生产之前，她将会和你们一起回到你们的厂区。
”
“等到第一批产品出来，她会亲自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德国！”
不相信我是吧？
方凯叹了口气，目前国内虽然有很多企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可是相关的制度缺失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够等待国家的进步。
简单的对话结束，施密特也终于签订了合同。
就在方凯收拾东西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郑以敏！
“施密特先生，你好。
”
郑以敏来到施密特的眼前，笑着伸出了手。
她看了一眼坐在这里的方凯和小刘，似乎是选择了无视。
“我很奇怪，你们目前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我们，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没有相关生产经验的厂家呢？”
郑以敏的语气带着让人难受的傲慢，尤其是现在。
施密特看着方凯笑了笑，借口还有事先走一步，而方凯则是看着郑以敏的脸，站了起来。
“郑小姐，你我都是国有企业的工作人员，无论怎么样，只要产品卖出去，都是有利于我国相关产业的发展的。
”
“像你这么拆台，怕是有些不好吧？”
郑以敏笑了笑，看着方凯有些轻蔑地说道：
“你们东胜厂一直都是生产特种陶瓷的，根本就没有相关经验，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一次机会？”
“我们景德镇向来都是生产民用瓷器赚取外汇的，最近几年正在努力打开德国和东欧的市场。
”
“我倒要问问你们，像你们这么拆台，是何居心？”
看着郑以敏趾高气扬的样子，方凯心中不懈地笑了笑。
口口声声要打开国外市场，可是却不肯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去做任何一个市场调查。
“郑小姐，我想问你，你们景德镇生产的瓷器，真的能够代表国内最好的水平吗？”
“你们的产品在英美或许打开了市场，也得到了夸奖，可是你们真的了解德国人民的爱好吗？”
“拿着国家的财产不去好好地做市场调查，反倒是各种各样的高端酒会参加了不少。
”
方凯的语气冷冰冰的，让身后的小刘十分紧张。
到目前为止，郑以敏的国内陶瓷行业的地位几乎无法撼动，外界盛传她有可能会进入部里。
现在就惹到这样一尊大神，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呀。
郑以敏脸上一变，看着方凯开始紧张。
自己在国外的那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过是东胜厂一个小小的设备科长而已，连他也知道，是不是意味着部里的领导也知道了？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那都是为了工作！”
“我是不是诬陷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你能够拿到美国绿卡，你我心里都清楚！”
方凯说完之后，带着小刘转身就走，不给郑以敏任何一个反驳的机会。
看着方凯离开的背影，郑以敏仅仅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闪出阴冷的目光。
此时的方凯心中也有些唏嘘。
此时的国内，有不少人都觉得欧美才是人间天堂，恨不得马上离开国内，拿到欧美的绿卡！
这群人，享受了国内的教育和资源，最终却选择背弃这个国家！
这样的人，方凯不屑与之为伍！
“走了小刘。
”
“现在合同谈成了，该找一找设计师了。
”
小刘还沉浸在刚才方凯和郑以敏的唇枪舌战中，听到方凯要找设计师，摸了摸脑袋。
“方老师，设计师就不用找了吧？咱们厂之前也是生产过民用瓷器的，那些模具还在仓库里……”
方凯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小刘，拍了拍他的肩膀。
“国内的审美水品本来就和国外有一定的差距，何况还是不属于主流的德国和东欧北欧。
”
“我心里虽然有些想法，但我毕竟不是专业的，这些东西，最好还是找一个设计师比较好。
”
说完这句话，方凯带着问李东风要过来的人事任免权限书，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小刘急急忙忙在后面追赶。
这个方老师，自从来了首都之后，越发地让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