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鄙夷地看他一眼,“此言差矣,这不叫富,这只能说是庸俗。

    “真正的富,应该是在里不在表,你看虽然这普普通通的一个山洞,但是这些耳室里面可是内有乾坤。”

    听着他卖关子,熊仲卿一脸不耐烦,连忙摆摆手,“行行行,要说就赶紧说,不说拉倒。”

    “熊将军别着急嘛,你看这耳室,不知道存了多长时间,里面的东西仍然完好如初,想要打造一个这样的储藏室,熊将军觉得,谁有这个能力,需要多少金银?”

    “这……”

    熊仲卿略一思索,“应该是五千两吧。”

    “差不多,熊将军有见识,而这个山洞,一共便有十个这样的耳室。所以依熊将军之见,这剑冢富不富?”

    两个人吵得热火朝天的同时,司徒宴抬眼,看到了山洞顶上一处褐色的标记,上面用秘文写着沈姝颜几个字。

    看来,她真的来过这里.

    脚边有个火堆,他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里面的灰,平静的眸子陡然漾起波澜。

    她应该刚走不久。

    “哎呀,我跟你说熊将军,你就应该多读读书,仲卿,仲卿,这个名字听着就是个读书人,偏偏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武将……”

    赵琰正在同熊仲卿闲扯,突然看到司徒宴大步流星地从他身边经过,他连忙截住话头,小跑着跟上去。

    “王爷,怎么了?”

    “剑冢后人刚走不久,我们赶快去追。”

    赵琰皱着眉头,“王爷,这剑冢后人,我猜着该不会是你的旧相识吧?”

    司徒宴不理会,他便自说自话,“这若是让嫂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吃醋啊,我说王爷,你也应该收敛一下,不能处处留情不是,至少应该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喝花酒,逛窑子,另一部分,便是因为身边司徒宴的衬托,让这些女人看不到他的存在。

    “王爷,宫中来信,皇上龙体欠安,请王爷速速回宫伴驾。”

    报信人连马都没勒停,直接飞身下来,跪在地上,说话还有些气喘吁吁。

    内忧外患,朝廷中一部分人肯定已经蠢蠢欲动。

    此刻皇上生病,朝中无人掌舵,后宫里那位应该是不会安分的,更何况,他出来的时候,皇上还精神铄越,这病也是蹊跷,说不定便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他身为太子,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是会让人趁机掌权。

    “回朝。”

    他吐出来两个字,便直接翻身上马。

    身后众人反应过来,也连忙上马,跟在身后。

    赵琰看着一骑绝尘的司徒宴,叹了一口气,乖乖转身上了马车

    同时,沈姝颜似乎感应到司徒宴的气息,回头朝着已经看不见踪影的剑冢遗迹看了一眼,心里惴惴不安。

    “我要回去。”

    闻言,剑冢的大长老掀了眼皮,上前一步,“冢主,不可。”她眸子中闪过三分惊讶,杏眼瞪圆,“有何不可?”

    大长老皱着眉头,半晌未答话。

    她心里焦灼万分,有千百个疑问,等着去见司徒宴,竟没想到这一群口口声声将她奉为冢主的人要拦着她。

    见众人半晌无言,她抬脚便朝着外面走。

    一直跟在大长老身后的小跟班燕青突然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一脸坚决。

    “冢主,大长老也是为了剑冢的传承,还请冢主不要离开。”她怒上心头,手里的火陨直接反转,对着自己的脖子,“你们谁敢拦着我,我便让你们再也开不了剑冢。”

    她自然不觉得自己的性命能够让他们如此担忧,但是,他们一心想要开启的剑冢--

    若是她伤了,便永生永生再也无法开启。

    众人见她要弄伤自己,惊骇得脸色大变,连忙跪下,“冢主,万万不可。”

    燕青见状,一脸愤慨地看向大长老,“大长老,都已经到眼下这个地步,索性我们就把实情告诉冢主。”

    “是啊,大长老,冢主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切,我们瞒得了她一时,却也瞒不了一世。”

    “实情?”

    沈姝颜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她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沉,“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便告诉你。”

    “冢主方才应该是感应到了耀云的琅山王爷来过,所以才念着回去的吧。”

    沈姝颜目光坦荡,是又如何。

    她是他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王妃,就是惦记着也是人之常情

    “冢主不知,王爷也是来寻您的,只是途中接到朝中的信,皇上重病,让他回去料理朝政,他这才急忙掉头回朝。”

    “皇上重病?”她语气中难掩惊讶,“怎么可能?”

    皇上明明生龙活虎的,就是因为他身子太健朗了,所以才逼得墨敏翊出此下策,准备逼宫,怎么她才刚刚离京短短一个多月,皇上便重病?

    “冢主聪慧,自然能猜的到,皇上得病,并非是真的,而是谜地使出来的把戏,为的就是将冢主钓回去,杀了冢主,阻止剑冢开启。”

    他抬头,深邃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姝颜,仿佛能够将人看穿。

    “冢主,您如今身上的毒还没排尽,没有剑冢,谜地便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就算是明知回去就是死,您是不是还是打算回去?”

    “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对不起,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说完,她便步步后退,目光如利箭,逼着众人不得靠近。

    “你们别过来,否则,我现在便直接死在你们面前。”

    “冢主。”燕青的嗓音有几分沙哑,看向沈姝颜的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大长老,事到如今,您便什么都说了吧,”众人在背后又道,目光都带了几分绝望,他们没想到,古冢的后人,竟然会因为儿女私情,放弃千年的传承。

    “好。”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好像终于下定决心,“冢主,且听老夫最后一言。”

    沈姝颜脚下步伐一顿,一时间,她的呼吸竟然有些紧张。“冢主,你可知道,你为何会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你知道?”她声音里透露着惊讶。

    她来这里的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连司徒宴都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