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父女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自然明白沈重的意思

    “御史,您想好了?”

    沈重点点头,“我想好了,与其到最后失去神智,还不如利用我最后的生命,来做一点贡献。

    ”

    “好。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谢谢。

    ”

    司徒宴出了门,父皇是准备放弃恒王了。

    不知道司徒祎听到消息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城郊,山洞。

    司徒祎一脸阴鸷,“这老头子,竟然要将本王抓入大牢,本王就让他看一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

    “王爷,你有何计划?”

    五毒王映着火光的眸子闪过一抹算计,阴恻恻地看着司徒祎

    “本王的兵团这么厉害,本王打算,直接逼宫!”

    五毒王吃惊不小,“王爷三思,兵团虽然厉害,但那是京都禁卫军并没有全员出动,并且不知道我们军团的力量,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会如此,他们眼下已经清楚了我们的力量,只怕不会如此简单,王爷不要冲动行事得好。

    ”

    司徒祎斜了他一眼,“怕什么,就算禁卫军再厉害,只要是有蛊虫在手,他们都会乖乖听我指令。

    ”

    “王爷,听闻沈姝颜已经在研制解药了,属下就怕……”

    “怕?”司徒祎眼底带着明显的野心,“她研制出来解药又如何,只要本王比她快一步,她还不是照样无用武之地。

    ”

    “到时候,本王利用蛊人军团,不仅要控制大周,旁边的蒙古,大金,本王一样要统一起来,整个天下,都是本王的,”他放肆大笑,全然没注意到五毒王阴沉的脸。

    子时刚过,崇政门突然火光漫天,蛊人军团好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阴兵,铺天盖地得席卷而来,一路横冲直撞,一直逼近养心殿。

    恒王立在养心殿门,仰头看着灯火辉煌的金砖红墙,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底带着摄人的光芒。

    “皇兄,臣弟来给您请安了。

    ”

    他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两三步上了台阶。

    皇上身上穿戴齐整,威坐上方,目光凛然。

    没看到皇上失态,司徒祎心底陡然一慌,面色一沉,用刀抵着皇上的脖颈,“皇兄,这皇位你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如今您也年事已高,应该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便让臣弟尽尽孝心,替你坐皇位。

    ”

    皇上面色冷静,淡淡扫了他一眼。

    “阿祎,你可知道,你到底比你宴儿差在哪里?”

    司徒祎眼底闪过一抹晦涩,多年来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你闭嘴!”

    他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手上用力,利刃割破皇上的脖颈,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御玺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别着急,你都已经计划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一会。

    ”

    皇上还是一脸镇定,好似正在同司徒祎喝茶聊天,浑然不觉自己眼下的命被人握在手里。

    司徒祎已经失去耐心,力度加深,“你是不是把御玺已经交给司徒宴了?”

    见皇上不说话,司徒祎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皇兄,就算是你不怕死,你也该想一想阖城的百姓吧,你平日里不是把百姓挂在嘴边的吗,你想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蛊虫噬咬至死吗?”

    皇上平静无波的眸子突然泛起丝丝涟漪,“你想做什么?”

    “父皇,”见他终于露出恐慌的表情,司徒祎笑得前仰后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对,这才像一个人,别整天端着自己。

    ”

    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声音打断,“恒王,放下手中的刀子,你还有机会活命。

    ”

    司徒祎回眸瞪着司徒宴,“你来的正好,御玺在哪里,交给我。

    ”

    “你放开父皇。

    ”

    司徒祎大笑,“司徒宴,你觉得现在你还有就很好同我讲价还价吗?你若是不想看着他死,就赶紧把御玺交出来!”

    “不可,”皇上沉声道,“琅山王,不能把御玺交给这种人,他若是坐上皇位,天底下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

    “你闭嘴!”司徒祎面色已经接近疯狂。

    司徒宴摸出来一个布包,在司徒祎面前晃了两下,“你放开父皇,我把御玺交给你。

    ”

    “你打开。

    ”

    司徒祎心思深沉,看了一眼布包,“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

    司徒宴将御玺拿出来,“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御玺,你不是想要吗,过来拿就是了。

    ”

    司徒祎转了转眼珠子,推着皇上往前走了两步,刀始终架在皇上的脖子上,直到看清楚御玺,这才把皇上推出去。

    司徒宴扔掉御玺,伸手扶住皇上。

    “不行,宴儿,御玺不能给他......”

    “父皇,命最重要,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

    皇上艰难的摇摇头,“朕已经被他下了蛊虫,用不了几日,也会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御玺给他,朕会死不瞑目的,宴儿,赶快把御玺要过来。

    ”

    “父皇,您会长命百岁的。

    ”

    司徒祎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一步一步踏上御前的台阶,抚mo着龙椅光滑的扶手,慢慢坐进去。

    “司徒宴,皇兄,你们应该都没想过,最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吧!”

    他还没得意太久,便听见门外一阵声响。

    “司徒祎,你最好还是赶紧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

    司徒祎心里一惊,看清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沈姝颜,正好,我成全你们,让你们两个死到一处,做一对亡命鸳鸯,你们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

    沈姝颜笑笑,赶紧将手中的解药让司徒宴给皇上服下,皇上的脸色慢慢好转,眼神也清明了些。

    “禁卫军听令,将这个叛贼给朕抓起来!”

    大殿上瞬间涌进来大片侍卫,司徒祎瞬间一慌,握紧手中的御玺,对准来人,“我有御玺,我才是主人,你们谁敢动我?”

    众人面色有些犹豫,司徒宴大喊一声。

    “他手里的御玺是假的,他意图谋朝篡位,谋害皇上,还不赶紧将他拉下来?”

    司徒祎看着蜂拥而上的众人,面色疯狂,“这是你们逼我的。

    ”

    他吹响哨声,等了半晌,他的药人军团还没露面。

    “恒王还是别白费功夫了,你的药人军团,已经被我瓦解了,如今你已经是独木难支,还是尽早投降吧。

    ”

    司徒祎这才意识到风向不对,提起一口气,从众人头顶掠过,经过沈姝颜时,沈姝颜一抬手,拽住他的脚腕,猛得往下拉。

    司徒祎身子不稳,倒在地上,沈姝颜顺势提刀往下刺。

    他就地一滚,本来刺到他心口处的刀子偏了一下,刺在他的左臂,他猛得一扯,放弃了一条手臂,从窗户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