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不明所以,眼底波澜起伏,眼睛半眯着,胸腔起伏,咳嗽两声,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回父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

    皇上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偏偏身体不行。

    那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又野心太大。

    “宴儿,你母后的意思是,想给你纳一房侧妃冲冲喜,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

    司徒宴一听这话,立马眼眸清明,“父皇,儿臣不愿。

    儿臣只想同姝颜一生一世,”

    大概是觉得这话还不够份量,司徒宴便一字一句,继续道,“父皇,自从儿臣遇到姝颜,儿臣便恍然获得新生,是她将儿臣的身子恢复得同常人一般,若不是她,儿臣怕早就已经死了,京都被人下毒,也是她兢兢业业,整整三日没合眼,研制出解药,救万民于水火......”

    他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摊开了摆在皇上面前,最后深吸一口气,笃定地开口,“父皇,儿臣早就发过誓,要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儿臣背信弃义,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那我皇室还可不可信?”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皇上也没有生气,眼底精光一闪,看向司徒宴的眼神带了一丝寻味。

    “你身子好似恢复了?”

    司徒宴眼神闪躲,方才一着急,竟然忘了装病,知道躲不过了,便索性直接挑明了。

    “儿臣有罪,”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臣为了不纳侧妃,所以装病,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父皇治罪!”

    室内一阵静默,旁边的下人胆战心惊,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倒是聪慧!”

    皇上面色严峻,不怒自威,“竟然敢用装病来违背朕了,看来,自从有了沈姝颜,你如今翅膀硬了。

    ”

    司徒宴低垂着头,一副听话的模样。

    难得看见他如此顺从,况且听他没事,皇上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做做样子,“朕知道你同她鹣鲽情深,今后也不会再提给你纳侧妃一事,只是你要记住,儿女情长,不能误了大事!你还是皇子,肩上还有百姓的命!”

    “儿臣多谢父皇不杀之恩,谨记父皇教诲。

    ”

    从御书房出来,他瞧着本来应该等在路边的轿子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因为他没病,皇上给撤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淡笑,这老头子,还真是小气得要死。

    不过,如今他心情正好,这种小事,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旁边的小宫女一脸不解,等他出了门,才小声议论。

    “琅山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挨骂了还能如此高兴?”

    “不知道,恐怕是......”另一个小宫女指指脑袋,“这里有问题。

    ”

    翌日,见他好端端地站在朝堂上,司徒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等下了朝,才听闻司徒宴装病一事,他气得七窍生烟,也幸好是在朝堂上,不敢生事。

    一下朝,便面色阴沉地径直回了府。

    刚一回府,便朝着后院走去。

    路上下人瞧着他脸色不对,赶紧躲着走,瞧着他去的方向,心里为沈锦茹捏了一把汗。

    “姨娘,你看这花儿多漂亮。

    ”

    沈锦茹眼底含着笑意,接过来侍女手中的花,正准备往头上戴。

    “啪”得一只大掌打过来,她手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目光惊恐地看看四周,犹如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你们下去吧。

    ”

    闻言,众人一脸同情地看着沈锦茹,却不敢违抗,只能退下去。

    看着他手里已经被血浸成了暗红色的鞭子,沈锦茹身子已经开始颤抖。

    “恒王殿下,我错了......”

    司徒祎可不会因为她求饶就放过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园中连绵不绝地哀嚎,听得人心都碎了。

    半晌,园子里突然没了声音,众人面色惊恐地相视一眼,谁也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沈锦茹此刻背上已经血肉模糊,外裳碎成片,泡在血水里,看着瘆人。

    她本来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冷冷地看向司徒祎,手在身下摸索着,触碰到一块坚硬的石头,她紧紧地抓住,趁着司徒祎不注意,突然起身冲上去。

    “司徒祎,我杀了你!”

    司徒祎眼底闪过一抹震撼,他没想到,他都已经打累了,她还能有力气站起来。

    “来人!来人!”

    他反应过来叫人,沈锦茹的手已经擦着他的脖子过去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他怔愣一下,抬手摸上脖子,瞳孔猛得一缩。

    “你找死!”

    周遭侍卫闻讯而动,将发狂的沈锦茹按住。

    沈锦茹冷笑一阵,眼神带着喋血的光芒,“司徒祎,你要么就弄死我,要么就等着我弄死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来一个鱼死网破。

    司徒祎扬起鞭子的手一顿,竟然迟疑了一瞬。

    他收起来鞭子,眼底微微有些恐惧,他们才刚刚成婚,若是此刻沈锦茹有个好歹,皇兄那边便是无法交代,今后百姓悠悠众口,更是堵不上。

    “将她绑起来,送到地牢里,给本王看好了,若是谁把她放出来,本王便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锦茹笑声更加刺耳,“司徒祎,你不会是怕了吧?”

    司徒祎身子一顿,眼底带了一抹杀气,“这个疯子!”

    他重新走回来,大手掐着沈锦茹的脖子,“沈锦茹,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沈锦茹心底害怕,面上故作镇定,“你若是能杀我,就不会留我到现在了。

    ”

    司徒祎嘴角勾着冷笑,手底微微用力,看着沈锦茹窒息痛苦的表情,他一脸愉悦,在她快要翻白眼的时候,他才松开手

    沈锦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呛得肺生疼。

    “本王是不会杀了你,可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

    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沈锦茹,吩咐左右,“给她洗干净,带上马车,把五毒王也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