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上下,皆可作证。
”
皇帝气的嘴角抽了抽,“那为何方才你说不认得此人?”
司徒祎叹了口气,继续满脸惭愧,“臣弟怕道出此人后,太子误会,伤了和气,也怕皇兄过于忧心伤了身体,那臣弟罪过就大了。
”
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还皇兄明鉴,阿祎绝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大殿上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皇帝沉着脸,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面对自己的儿子和兄弟,他也陷入了为难中。
这时,司徒宴开口道。
“父皇,儿臣相信二皇叔不会做出残害手足的事,而要想彻查此事,还是应从透露消息之人查起。
”
皇帝看了一眼司徒宴,脸上阴郁舒缓些许,“来人,将司徒凛押下去,细细审问。
”
“父皇,我冤枉......皇叔!皇叔救我啊!”司徒凛哭喊着被侍卫拖出了大殿,声音逐渐远去。
司徒祎背着他跪在大殿上,一动不动,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退朝后,他急匆匆回了恒王府。
“伍伦。
”他紧阖了下双目,面色凝重,“将接应司徒凛和沈锦茹的线人找来!”
“是!”
谁料,一炷香功夫,伍伦惊慌回来了。
“太子,出事了,线人死了!”
“何时的事?”司徒祎猛地站起来,瞪圆了双眼。
“应是昨晚,一家人没留活口。
”
“果然如此!”他重重跌坐回凳子上,眼中闪过愤恨和不甘,越想越气,啪一声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司徒宴和沈姝颜!
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想到今日朝堂之上,司徒宴还假惺惺地替自己说好话,在皇兄前刷足了好印象,更觉得心头气血翻涌!
他司徒祎发誓,与他们二人不共戴天!
这边,沈姝颜一直等在殿外。
沈锦茹出来,她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没事吧?”
沈锦茹脸色发白,但还是冲她点了点头,沈姝颜顿时松了口气,“宫门口人多眼杂不便交流,我们先回御史府再议。
”
沈锦茹乖乖应下,二人正要上马车,忽听得后面一声轻唤。
“姝颜。
”
“太子!”见来人是司徒宴,沈锦茹眼前一亮,雀跃着奔过去伸出双手,“您身子不好,锦茹扶您。
”
沈姝颜瞥了一眼,就扭过头。
谁想,司徒宴越过沈锦茹,直接走到她面前,“姝颜,跟我回太子府。
”
沈姝颜挑起眉,随即恍然大悟,从胸口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了过去,“喏,解药给你。
”
司徒宴却推开她的手,一脸正色道,“本宫有事同你说,跟我回太子府。
”
沈姝颜看了眼一旁探头探脑的沈锦茹,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交待沈锦茹,你先回太子府,随后我去找你。
”
听到这话,沈锦茹立刻冲上来,满脸喜悦,“太子,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御史府吧。
”
沈姝颜暗自冷笑,正要找借口推辞掉,忽然见司徒宴微微一笑,冲沈锦茹点头道:“也好。
”
拒绝的话一下卡在嘴边,她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沈锦茹把人带回御史府。
算了,事情能一起解决了也好。
她叹了口气,就要上马车,却被司徒宴一把拉住。
“等等,你坐本宫的马车。
”
“你的马车跑更得快些?不然为何我要上你的马车?”沈姝颜回过神,挑起眉。
司徒宴一下噎住。
虽嘴上那样说,沈姝颜还是挨个看了看二人,相比之下,还是沈锦茹更让人讨厌。
她干脆扭头,走向司徒宴的马车。
沈锦茹呆愣原地,刚刚发生的太快了,等她反应上来,那两个人已经上了马车,她撇了撇嘴只得独自悻悻上了马车。
刚到御史府沈锦茹就飞下马车,缠着司徒宴要待他去参观御史府,可司徒宴赧然一笑,抬脚往沈姝颜的院子走去。
沈姝颜在旁冷冷地看着,等司徒宴离开,沉着脸带着沈锦茹去正厅。
偏偏,沈锦茹挥着手臂大声招呼着,“太子,别走啊......沈姝颜,你干嘛啊?放开我,我要去找太子!”
沈姝颜脸色越来越黑,拽着她到了正厅后,一把甩开了手。
“今日的朝堂你也见识到了。
”
“见识了,怎么了?”沈灵儿眼睛一直盯着司徒宴离开的方向,满脸不耐烦,“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殿下还在等着我......”。
“沈锦茹!”沈姝颜忍无可忍,一声怒喝。
“干嘛,我都按照你交待的说了,你还想怎样?”沈锦茹这才收回视线,可脸上依旧写满不耐。
原主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花痴妹妹!
沈姝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警告道,“若不想再被陛下传召,不要再与恒王和司徒凛为伍,这兴许还能让你多活几天。
”
“哪那么容易就死了,你看我今天不也好好的?”沈锦茹不服气道。
沈姝颜也不想再劝,这沈锦茹冥顽不灵,她也无需多言,冷笑一声道:“行,不过你记住,日后再生事端,我不会再念及姐妹之情出手救你。
”
“谁让你救了?”沈锦茹翻了个白眼,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和郭姨娘如出一辙。
该说的已经说了,沈姝颜懒得和她多说,扭身出去却撞上府里的丫鬟。
“小姐,太子请您去王府,他在门外等你呢!”
沈姝颜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只要有郭姨娘和沈锦茹在,御史府就不是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那人的话被沈锦茹听了去,她盯着沈姝颜的背影,气地直跺脚,干脆悄悄尾随在沈姝颜身后。
到了门外,沈姝颜只看到了司徒宴,她不解地探了探头,“马车呢?”
司徒宴唇角一扬,“许久没在京城走走,有些想念京城的喧嚣,不如陪本宫一同走回去?”
沈姝颜心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太子不是说有要事商议?”
从这走到太子府,这起码得走一个时辰,好吧??
司徒宴微微一笑,“其实不差这一时半刻。
”
沈姝颜真心觉得司徒宴的毒就不应该解,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么闲?
突然,司徒宴用余光看向沈姝颜身后,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