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朗行看着阴晴不定的司徒祎,再次补充道:“王爷放心,此事若是暴露,我自会一力承担。

    一切和恒王、恒王府无关。

    ”

    司徒祎狐疑地看了看左朗行,倒也尚可,真若出了事,自己推个一干二净不就行了。

    算盘打好,司徒祎点头同意。

    两日前,司徒宴的高烧虽然退了,但迷香的药力却未完全清除。

    经过两天的调理,加上沈姝颜调制的解药,他终于醒了过来,但身子还有点虚弱。

    司徒宴环顾四周,是沈姝颜的房间,不由得会心一笑。

    “醒了?”沈姝颜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司徒宴扶了扶额头:“我睡了多久?”

    “两日。

    ”

    司徒宴接过沈姝颜递过来的瓷杯,刚到嘴边,他又抬起头,斟酌着开口:“这两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想得美。

    ”沈姝颜抬头扫了司徒宴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总感觉两人相处起来有些别扭。

    司徒宴没有错过沈姝颜脸上的小表情,眸子不自觉带了点笑意,不管是否照顾,至少该是不再计较那天晚上的事情。

    沈姝颜自是不觉,只是很快交代了将若水和赤炎清除恒王眼线的事情。

    司徒宴点点头,只是抬眸看到沈姝颜一脸严肃的模样,又忽觉好笑,心里莫名就起了点捉弄的心思。

    也算是看看那晚之后,沈姝颜究竟对他是怎么想的。

    “不愧是太子妃,这些天,我不在身边,你辛苦了,不要为了这些过于劳神伤身了。

    ”

    “一个合作关系罢了。

    ”沈姝颜脸上是比刚才更盛的严肃。

    司徒宴看着,心里愈发觉得好笑,故意言语过界,悠然开口:“可我是真心担心你。

    ”

    待说完,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沈姝颜。

    沈姝颜很明显有些愣住,只是很快,又是冷然严肃模样:“你要再乱说,信不信我让你再睡上十天半个月。

    ”

    说着,沈姝颜眉头一凛,直接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

    司徒宴无奈地摇头:“我逗你的,不过这些日子,确是谢谢你了。

    ”

    “无事,本就是互助关系。

    ”她顿了下,眉头微皱了下,“你现在迷药还未完全清除,身子尚须调理,这几日我们重创了恒王,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我已吩咐好下人,让他们务必不要将你中毒之事走漏出去。

    ”

    听到恒王二字,司徒宴的脸上多了些严肃:“就算我如今这般,也不会怕他,你不用担心,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眼下最紧要的是调理好你的身体。

    ”沈姝颜没管他说的,认真叮嘱道,“即日起,你的饮食起居皆由我负责,未经我的允许,太子不可擅自食用任何食物,去任何地方,明白了吗?”

    她俯下身子,凝眸直视司徒宴,欲用眼神让他妥协。

    司徒宴心中微动,心里莫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总归是高兴的。

    “一切全凭太子妃做主。

    ”

    沈姝颜这回才露出了个笑容,明眸皓齿,让人如沐春风。

    接下来,一日三餐沈姝颜都要用银针试毒,且饮食以为清淡为准,倘若自己有事,也只差派给最亲近的小荷来照顾司徒宴。

    这日,沈姝颜忙完医馆的事,欲要回太子府。

    路上经过一条美食巷,这条巷子就像沈姝颜前世的美食街,各地的小吃都汇聚在这里,人潮涌至,好不热闹。

    她心里也想着司徒宴最近吃的都很寡淡,而且无非是些米粥,重样好几天了,正好看看有什么可以来给他换换口味。

    她挨个走过商摊,挑挑拣拣。

    “就要这个。

    ”

    拿着糕点的手一顿,她侧眸,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是赤炎。

    他站在一家麻辣小食摊前,手里提了一袋小食,正在给摊主递银子。

    沈姝颜失笑,赤炎出来,能是奉了谁的令,当然,主要是这小摊……

    她几步走上前,故意放轻了脚步,从背后拍了拍赤炎的肩。

    “是谁?”一个暗卫的谨慎让赤炎猛地往后退,转过身来时已经换上了专业的防守手势。

    只是看到面前的沈姝颜,赤炎顿时挂不住脸,惊诧地开口:,“沈,沈小姐,你怎么来了......”

    沈姝颜没说话,只是拿眸子淡淡扫了一眼赤炎手里的吃食。

    赤炎瞬时就把东西往背后藏:“这是我自己吃的!”

    “很好,不打自招。

    ”沈姝颜笑了笑,“和我一起去见见太子。

    ”

    赤炎默言,这沈姝颜如今在他家太子那里的地位,他不是看不出,很快就点头跟在沈姝颜后面,一同回了太子府。

    “叫太子出来。

    ”

    她径自坐在花厅的雕花木椅上,将赤炎买来的小食扔在桌上。

    赤炎站在一忙,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发生何事了?”司徒宴信步从后堂走出,见到桌上的小食,旋即看了看身边的赤炎。

    “太子。

    ”赤炎一脸苦笑。

    司徒宴淡淡挑了挑眉,复又望向沈姝颜:“本王近日胃口不佳,想是饮食过于清淡的缘故,便差赤炎买些别样食物换个口味。

    ”

    “太子。

    ”沈姝颜伸手碰了碰那小点心,“这点心出了名的辛辣,换口味是这么个道理吗?”

    “我以为太子应该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一来,你现在不能动武,如果赤炎不在你身边,有人行刺你当如何?二来,你若真只是想换换口味罢了,告知于我,难道我还会阻止不成?”

    赤炎立在一边,努力憋着笑。

    他们的头头也会沦落到被太子妃训斥的时候。

    司徒宴咳嗽两声:“赤炎,你先退下。

    ”

    “好!”赤炎识趣,很快退了出去。

    厅内剩了两人。

    司徒宴率先开口:“姝颜,抱歉,是我有些思量不周。

    ”

    沈姝颜只是走过去把桌上的吃食拿了起来,转身离开之际开口:“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不然我自是不会管这些,还请太子注意自己的神图。

    ”

    司徒宴望着那抹淡绿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心中有些异动。

    翌日,沈姝颜早早梳洗完毕,和司徒宴一起用膳。

    她刚和司徒宴刚刚说了要回御史府的事,因为要去找几味药材,所以打算即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