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恒王正在喝茶,旁边的立着一个小红炉,上面架着个黑色的铁炉。

    恒王侧目看他来了,便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

    两人先是喝了好几杯茶,恒王才笑着放下杯子:“凛儿身子不错,那般重的伤,这才三天就恢复如初。

    ”

    “只是一些皮肉伤,还有赖于皇叔的药。

    ”司徒凛微笑着道。

    恒王点了点头道:“不知当日的歹人,凛儿可有查出来什么?”

    李子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道:“倒没有什么头绪。

    ”其实他已经认定,雇佣那些的歹人的正是沈姝颜或者是司徒宴。

    恒王见他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便笑着道:“看来凛儿心里已经有数了,本王便不多插手了,听闻凛儿也非常喜欢怡红院的玲珑,不知今日可有空一同前去聆听雅音?”

    怡红院的玲珑正是那个嗓子很好的歌伎!

    司徒凛顿觉找到了知己:“皇叔也爱听些小曲儿?”

    “若不是喜欢,那一夜本王又如何救得世子?”两人越聊越开心,直到下午的时候,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出了恒王府司徒凛便路过了太子苑。

    远远的便看到沈姝颜快步向太子苑的角门而去,司徒凛眼睛之中几欲喷出火来:“这娼妇,果然日日跑来太子苑与太子私会。

    ”

    司徒凛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沈姝颜:“沈姝颜!”

    沈姝颜站在台阶上垂着眸子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本皇子影响你与太子偷情了吗?”司徒凛冷哼一声:“之前你还不承认,这下被本皇子抓个正着。

    ”

    沈姝颜只觉得的头疼的很,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喝多了药的药性相冲后遗症,这几日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直不太舒服。

    “可真是!”沈姝颜扯起难看的笑容:“你谁?”

    司徒凛没想到沈姝颜竟如此不客气。

    “我沈姝颜与谁来往,还要三皇子你来说三道四?”沈姝颜双手抱胸:“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咱们之间根本.......”

    “本皇子来日可是要娶沈锦茹的。

    ”司徒凛冷哼一声:“若是你放荡淫乱,影响锦茹的名声,岂不连带着本皇子家中?”

    “呵呵!”沈姝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那真是多谢三皇子关心,不过我是来给太子看病。

    ”说着掏出那块玉牌,正是司徒宴给她的那一块。

    司徒凛正想说这种玉牌,你吹个枕边风,太子不就给你了么?

    赤炎拿着绳子,绑了一长串人过来,石屏后司徒宴也快步走来。

    “沈大小姐!”赤炎拱了拱手:“这位是.......哦,三皇子,正好小的要去找您。

    ”

    “找他做什么?”这下连沈姝颜都有点儿没有搞懂,司徒宴这是在做什么呢?

    “正好,三皇子也来了。

    ”司徒宴站在台阶之上:“请他们进来!”

    花厅里。

    沈姝颜靠在太师椅上,明前绿茶窖的茉莉花茶泡开之后,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飘散在空气之中。

    使得沈姝颜混沌的脑袋稍稍清醒过来。

    而下首,跪着呼啦啦的一大片人包括司徒凛。

    司徒凛:“.......”

    这些人面面相窥,不明白太子提他们来做什么?

    “听闻你们到处宣传本宫与沈大小姐之私情?”太子指了指司徒凛:“包括你?”

    司徒凛冷哼一声:“难道......”

    他还没有说话,司徒宴将手里的杯子一甩,往司徒凛身上丢去,撞在他身上掉在地上,破了个粉碎。

    滚烫的茶烫得司徒凛整个人都抖了抖。

    “本宫让你回话了么?”司徒宴冷冷的看着他。

    司徒凛咬了咬牙,他现在落了下风,不敢多言只能低眉顺眼的不说话。

    司徒宴冷哼一声,视线从下首跪着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每一个人与他视线接触,便吓得低头盯着地上看。

    沈姝颜扶着额头心下暗想,万没有想到,司徒宴居然还有这种蛮不讲理的时候?

    “你们算什么东西,编排本宫。

    ”说着他叹了口气:“本宫一向温和柔善,你们编排也就罢了。

    ”

    司徒宴紧紧的盯着他们:“但你们还大起胆子编排本宫的王妃?”

    “这本宫可忍不了。

    ”司徒宴轻轻的咳嗽两声:“这会儿本宫还生着病,身子不甚爽利,今日抓你们来问话,也没有别的,就只是为了......”

    “一人打三十大板!”

    众人:“.......”说好的柔善呢?

    沈姝颜模模糊糊地听着他说话,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太子,沈姝颜整日流连在太子苑,有违大家小姐之规范,大家只不过随便聊两句,便要被太子如此问责.......”司徒凛还未说完。

    就被司徒宴打断,他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怎么还有狗在叫,快拖下去!”

    说着众人被太子苑的府兵拖了出去,只有司徒凛还在大喊着:“太子你这样动手私刑,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面前么!”

    “真吵!”司徒宴轻轻的“啧”一声:“给我重重的打,本宫倒是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像他的嘴皮子这么硬!”

    一时间花厅前的台阶下,喊叫声此起彼妃伏,但沈姝颜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

    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司徒宴长着三个脑袋,在她面前的挥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还行......”沈姝颜使劲儿摇了摇头:“好吵,别打了,放他们回去吧,听着脑袋都疼!”

    司徒宴给赤炎使了个眼色,外面打人的府兵便停了手。

    “我真的还好!”沈姝颜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请太子不必担心。

    ”

    话音未落,沈姝颜就已经向天翻个白眼儿,彻底晕了过去。

    “姝颜!”司徒宴伸手去扶她,一摸额头很烫。

    而在庭院里挨拍子的那些人,只是打了几个大板,便因为沈姝颜觉得太吵,便停了手,又被丢出了太子苑。

    司徒凛摸着疼得麻木的屁股往回走,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的实在是毫没有礼数,便又放开了手。

    此时的他已经认定,沈姝颜与司徒宴狼狈为奸,不然他们为什么会作贼心虚还会将那些无辜的普通百姓抓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