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北玄内心一惊,冷冷扫了沈姝颜一眼,喊道:“撤!”

    沈姝颜冷笑,手中银针乍现,喝道:“狗贼!想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北玄也顾不上其他人,扶着司徒凛飞身离开。

    这次司徒凛带来的人里除了北玄,所有人都伏诛。

    谷中再次安静下来。

    药王和毒姥从屋里走出,看到地上的尸体,纷纷叹了一口气。

    他们本就不愿意参与这腥风血雨的斗争,如今这么一闹,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

    沈姝颜让听雨她们收拾尸体,一把火烧了。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闯入迷雾,其中一人身着玄衣,脸上带着面具,未清面容。

    看到来人,沈姝颜没有防备,而是愣了一下。

    下一刻,她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

    “琅……”还未等她说话,那大手猛然收紧。

    大手的主人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钳住她整个人,飞身离开。

    “姝颜丫头!”毒姥慌忙喊道,误以为沈姝颜是被外人掳走。

    听雨连忙上去解释,“前辈,那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

    闻言,毒姥看向药王,两人相视无言。

    而带走沈姝颜的司徒宴一路退出毒雾,来到山谷外一处瀑布旁。

    他将她压在大石头上,右手抚上她的脸,渐渐下移,停留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沈姝颜不仅不恼,还笑容灿烂,“琅山王这是要掐死我吗?”

    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但那双黑眸却是深情又挣扎。

    许久,司徒宴声音沙哑:“司徒凛又跟你吐露心声了。

    ”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姝颜没有丝毫意外,既然他能在她身边安插几个暗卫,以他的脾气,她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那边必然会收到。

    寒风刺骨,沈姝颜缩了缩脖子,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所以琅山王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我的吗?我还以为琅山王是担心我。

    ”

    滚烫的热气吹到脸上,让他不由得心慌意乱,身体往后退一分,但她脖子上的手却未收回。

    沈姝颜轻笑出声,“琅山王,你若是舍得,那你掐死我吧。

    ”

    她不信,他真的会舍得伤害她。

    少顷,司徒宴松开手,冷着脸道:“你若是背叛我,我必然会掐死你,然后再去陪你!”

    唉!沈姝颜内心叹息。

    “琅山王,你这又是从哪里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听雪传回来的信里将你与司徒凛的话一字不差记下。

    ”

    “呵!那琅山王认为那些话有歧义?还是说从那些话中听出我要背叛你?”

    司徒宴抿唇,双眸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松开手背对着她,“未曾。

    ”

    沈姝颜闻言,纵使心中万般无奈,还是上前一步,从后面圈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司徒宴,我的心一直摆在那里,现在你看不清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你别总是乱想啊,我和司徒凛真的没有什么。

    ”

    听到真诚的话语,再感受到她圈住他腰间的手劲,他还是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何要和沈锦茹冰释前嫌?你难不成想要和沈锦茹共侍一夫?”

    沈姝颜松开手。

    后背没了体温,司徒宴眼里冒出怒气,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就已经走到他面前。

    “你看着我的眼睛。

    ”

    她的声音轻柔而魅惑,他控制不住垂眸注视她的双目。

    “你说和沈锦茹共侍一夫,你这话岂不是要告知我,你要娶沈锦茹?”

    司徒宴脸色一变,这般露骨的情话让他有些无法招架。

    “既然如此,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沈锦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这个当嫡姐的比你更清楚,她肚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我也一清二楚……但不管如何,结果都不是你乱想的那样。

    ”

    闻言,司徒宴不免得苦笑,同时暗气自己总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若句句发自肺腑,便不要再靠近他们,我不喜。

    ”

    “我何曾不知琅山王不喜?但有些人啊,总会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与其让他们在暗地里加害你我,为何不把他们放在明面上呢?”

    司徒宴双目清冷,再次将她拥进怀中,五指轻轻笼了一下她的青丝,淡然道:“那就是一群蝼蚁,交给我便可,你只需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

    沈姝颜不语,垂下的纤纤玉指微屈。

    她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她的心里面有太多的顾忌,她还有三个孩子,甚至于连他们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司徒宴当真能够接受吗?

    老天爷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就是让她去弥补上辈子所犯的错,这一辈子她不会让恶人好过,更不会让待她好的人枉死,她重来一世势必要扭转结局。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还分了神,司徒宴目光一冷,质问道:“你这是不愿?”

    沈姝颜暗道自己不过晚回须臾,他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琅山王,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有些人,我想亲自解决。

    ”

    司徒宴闻言,松开手,拂袖转身往前走,“即使如此,那便随你!”

    他不想她受到危险,也不想她和司徒凛继续有瓜葛,她为何就不懂他的苦心?

    笨蛋!

    沈姝颜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呢喃,小步追上去。

    她不想成为他的包袱,她想和他并肩而立,也想亲手报仇雪恨,不愿假借他人之手……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使用轻功,沈姝颜默默跟在后面,实际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司徒宴却误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吓到她,不自觉放慢脚步,直至与她并排。

    专心想事的沈姝颜并未在意,眸中神情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清明。

    回到毒雾之外,沈姝颜抬眸看了一眼刚才闯入谷中安然无恙的司徒宴。

    “琅山王,你闯进谷中把我带出来,为何身上没有一丝中毒的痕迹?”

    司徒凛今晚闯进来的时候都中了毒,只是服用过解毒药,中毒不深罢了。

    “好奇?”

    “好奇。

    ”沈姝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