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乔莺看着乔曦。
“毁容的。”
“什么？”
“那个程舒颜不是会讨姐夫的欢心吗？我干脆给她一种药，让她再也漂亮不起来了，这样，姐夫就不会喜欢她了。”
“你姐夫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同意呢？”
“谁知道他，他突然就！”乔莺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突然看着乔莺的眼睛，“对了，乔曦，你知不知道六殿下在忙什么事情。”
“自然是调查国丈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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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
寒风疾疾。
椭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当中，映照着地上的皑皑白雪，这样即使是黑夜里，也显得比平日里更为明亮。
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
白虎大街上十分安静。
突然，巷道里出现了一个长长的人影。
人影越来越近了，月光下，清晰地看见来人一身素色的衣裙，面上用面纱围住遮住容颜。
但看的清楚，她头上还裹着一圈纱布。
她越走越快，直到另外一处巷道里。
“你来了。”说话的是一个粗哑的男声，由于不明缘由的粗哑，让人听不出他的年龄。
“是，主人。”
黑暗里，程舒颜跪在地上，朝着黑暗的角落叩拜，“属下来迟了，请主人不要责怪。”
“嗯。”粗哑的声音问道：“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回主人的话，属下已经完成了一半。武德将军已经答应了属下，会将属下纳妾做他的如夫人。”
“哦？他不是和廉夫人感情很好吗。”
“是很好，所以属下的任务一直都没有办法完成。但是属下另辟蹊径，找到了突破口。属下从武德将军的母亲入手，而且用了一些其他的方法，现在已经很多人接受了属下。”
“做得很好，接下来，你一定要从武德将军的手里拿到那个名单，然后转交给我。”
“是，主人。”程舒颜深深匐倒。
空气里一片安静，好像已经没有了人一样。
“主人。”程舒颜壮着胆子叫道。
“怎么？”
“是不是属下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就能得到自由了呢？是不是属下的爹爹主人也会放了他呢。”
“自然，本宫做事一向算话算话。”
“谢主人。”
空气里更安静了。
程舒颜可以闻得到一阵淡淡的香气越来越远。
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出了这条黑暗的巷道。
将军府也已经宵禁了。
安静得只有冬天的风声。
程舒颜走到了廉枭的书房，一点点把门打开。
她点了一盏灯，仔仔细细的翻找着。
一个书柜挨着一个书柜。
“奇怪了，那个名单在哪儿呢。”程舒颜翻了足足一个时辰，手上都冒汗了，仍然一无所获。
隔日。天明。
太阳冉冉升起，照亮整个京城。
京城万千繁华如昨日一丝不变。
乔莺是从媚仙楼的住处上醒来的。
这里是三楼。
窗户一推开，下面所有的繁华全如眼。
“咳咳，夫人啊。”胡月娇推门进了来，“怎么样，醒了没有，你要是醒了，给我下去指点指点这帮新来的姑娘啊。”
“指点什么？”乔莺心思不在。
“就是你说的那个踢踏舞，到底怎么踢怎么踏啊。”胡月娇焦头烂额。看着乔莺的神色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夫人，在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个女人的事情吗？要我说，我就干脆了同意了算了，反正你是大她是小，等她进了门，还不想怎么折磨怎么折磨。”
乔莺不语。
胡月娇又道：“对了，前天我二师兄过来看我了，他现在手头有点紧啊，挺缺银子的。要不，你干脆花点银子把那小狐狸给……”
胡月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二师兄的杀人技你放心啊，将军绝对看不出来是怎么她是怎么被杀的。”
“胡月娇。”
“嗯？”
“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你干嘛用？”
“叫你拿你就拿，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给给。”
胡月娇没好气的丢过来。
乔莺撩开袖口，蘸了墨汁，便一笔一划写了下来。
胡月娇在一旁看着。
“和。”
“离。”
“书。”
“我的老天爷！”胡月娇震惊了，“夫人，你不会是真的疯了吧，你什么意思，你不跟将军过了？”
“过什么过，他跟我海誓山盟说了那么多。到现在，竟然喜欢上别人了。那么，昔日的浓情蜜意全作废，老娘要离开他重新开始。”
乔莺刷刷点点，很快把和离书的内容写好了。
“老胡啊，辛苦你一趟了，给我把这封信送过去。”
“我给你送过去也可以。但是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胡月娇把信装进信封里，还挺为乔莺难过的。
乔莺一点表情也没有。
胡月娇还是头一次看见乔莺这么严肃，他就不继续问下去了，拿着这封信，破窗而出。
运起他的轻功，在亭台楼宇间起起落落。
也就不大一会儿，就落到了将军府。
廉枭刚下了朝，在后花园里练箭。
锋利的箭头破空而过，歘，一下，就刺进了粗壮的树木里。
上面的碎雪都被摇下来几分。
“将军你的箭法真是太好了。”程舒颜端着茶等在一旁，“来，将军，喝杯茶吧，暖暖身子。”
廉枭接过程舒颜的茶抿了一口，就放了回去。
“胡月娇，出来吧。”
胡月娇从屋顶翩然落下。
“将军是怎么发现我的？”
“哼，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你以为是盖的。说吧，你小子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当然是当鸽子咯。”
“鸽子？”
“嗯，飞鸽传书。”
胡月娇的一封信递给廉枭。
廉枭笑着打开，上面的字他匆匆扫过。
就见他的眉心一瞬间皱成了川字。
“和离？”
“你别朝我发泄啊，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廉夫人写的，我就是个跑腿的。”
“她竟然要跟我和离！”廉枭暴躁的扔下这封信在雪地里。
“这是在威胁我吗！”
“她是不是忘了她当初流落牛头镇是谁对她好，是为了救她一口气杀了六个人。”
“她要和离。”
“好啊。”
“我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