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颜迈着碎步走在后花园里，她仔细地看过花园里的每一寸土地，直到目光落在那个角落里。
那里明显有新落下的足迹。
她走过去蹲下来，把上面的雪全部扫开，就看见了一片黑色的湿漉漉的土壤，她低头闻了一闻，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弧度来。
“什么！”
砰。
邱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拿来我看看。”
“老夫人，就是这些了，你闻闻看，上面明明就是药材的味道。夫人她根本就没有喝药，而是全部偷偷倒掉了。”程舒颜蹙着眉心，“老夫人，我真的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不希望将军有自己的孩子吗。”
“这个乔莺，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人，走，跟我去找她算账。”
“老夫人，你先别冲动啊，我看这件事还是先告诉将军再说比较好，不然会弄得很难堪的。”
“难堪什么，她敢这样做，还怕难堪吗？我可是她的婆婆，难道她还敢忤逆我这个婆婆是不是！”
邱氏快步走在前头，后面程舒颜和丫鬟婆子们一道跟着追了上去。
乔莺这边才梳洗好，就听见邱氏暴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了。
“乔莺！”
“你给我出来！”
乔莺皱眉，起身出门看着邱氏，“婆婆，你这么一大早这么大嗓门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你还好意思说！”邱氏来到乔莺面前，把一手帕包着的土全部都砸在了地上，“你给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莺看向地上摔得到处都是的土，湿漉漉的黑色。
乔莺瞬间明白了过来。
“婆婆，你这是哪里来的？”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好心好意为了你四处求医让你喝药有喜，你竟然全部都给我倒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婆婆，这件事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廉枭的意思。”
“不可能，你别什么都怪廉枭的身上，我知道廉枭是什么样的人，你别看他表面上上不把我当回事，实际上很听我的话的，他一直都知道我希望你么能够生下你们自己的孩子。”
“这真的是廉枭的意思。”乔莺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转而目光漫过四下，“我在问，这些土壤是谁找来的？是谁在暗中观察着我！有本事你给我站出来，不要搞偷偷摸摸这一套。”
乔莺余光扫过程舒颜，程舒颜的手握着自己的衣袖低着头。
再看那地上的手帕，绣工精致无人能及。
“是你。”乔莺往程舒颜的面前走去，“程舒颜，你竟然在偷偷观察着我，还把这些土壤拿给我婆婆看，是吧。”
“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程舒颜道：“我只是意外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会去问老夫人的。”
“你给我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以为我乔莺混到今天全靠着的是运气？！”
“夫人，这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乔莺！”邱氏叫着乔莺的名字，“你不必追问颜颜，现在我在跟你说是你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可以跟你解释。”乔莺道：“婆婆，我一直以来没有生孩子是因为廉枭不想要，他想过几年，但是我们不想让你生气，所以才偷偷倒了这些药的，我根本没病，我喝药做什么呢。现在，我要弄明白的是，程舒颜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够了吧你，你别迁怒人家颜颜，人家颜颜姑娘不是你这种人。”邱氏气得咬牙，“我告诉你，乔莺，我知道你娇生惯养，你是丞相家出来的千金。可你再是什么千金，你也是廉枭的老婆，你给他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生，是廉枭。”
“你少来，我告诉你，你不想给廉枭生没关系。廉枭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将军了，有的是女人愿意给他生。”
“邱……”乔莺被邱氏气道：“婆婆，你要这么说的话，你可就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廉枭就被你管的死死的。我还实话告诉你，我现在非常喜欢颜颜姑娘，我就准备让颜颜姑娘给廉枭当二夫人，给廉枭生孩子。”
“那你真是疯了。”乔莺回道：“我还告诉你，只要我乔莺还活着一天，廉枭他就别想拥有其他女人。哪个女人要敢故意接近他，我就打断这个女人的腿！”
“好哇好哇，乔莺，想不到我们老廉家家门不幸啊，竟然娶了你这么个女人。”邱氏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两个针尖对麦芒这就对上了。
外面，年美兰的心急如焚。
“爹，爹你看，夫人和老夫人吵起来了，这可怎么好啊？咱们应该怎么劝劝呢。”
年西村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来：“真是，怎么会弄成这样，美兰你别在这了，赶紧去把将军找回来。”
年美兰拔腿就跑。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
“乔莺，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婆婆，到底把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我为什么要当回事，你是对的我自然会听，你要是错的你就别想我听。”
“你是我们老廉家的媳妇，你真是大逆不道。”
“婆婆，你也别忘了，没有我乔莺，就没有你们廉家的今天。”
“你，你信不信我打你。”
邱氏冲过去高高扬起了手臂。
乔莺却一把抓住了邱氏的手臂，“打我，那是断断不行的，我乔莺这辈子就没打算当受气的儿媳妇。”
“夫人老夫人，你们就别吵了，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好吗？你们快停下来啊。”程舒颜哀求着，“老夫人，你就别怪夫人了，都是我的错啊。”
“你少假惺惺了。”
“你们到底在闹什么。”
外面，廉枭阔步走了进来，“我从外面就听见你们在这里喊叫，你们都疯了吗？”
看见廉枭回来，邱氏立刻跑向了廉枭，指着乔莺破口大骂，“儿啊，你看看你娶回来的好媳妇，这是要气死我啊。”
“我好心好意给她熬药，她竟然全部都倒了，她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