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夫人。”

    “颜颜?”廉雀雀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鬼叫法,奶奶,你什么时候和这个波斯女人这么亲密了,难道你现在已经是波斯人了吗?”

    “雀雀!”邱氏跺脚,“你再这样不懂事,目无尊长,就别怪我要管教管教你了。”

    “廉枭,你快管管你的女儿。”

    廉枭皱眉,“雀雀,你今天确实有点无礼了。”

    “什么我无礼,明明就是她无礼,她想靠近爹爹,我不想让她靠近罢了,爹爹是娘亲的,爹爹这辈子只能是娘亲的!”

    廉雀雀一口气说完,扁着嘴巴瞪着廉枭。

    廉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教训这小鬼头了。

    “出什么事了?雀雀是不是受了委屈了?”外面,乔莺的声音急切的响起来。

    廉雀雀看过去,然后一路小跑扑进了廉雀雀的怀里,“娘亲,你可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雀雀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胡说,谁敢欺负你。”

    “她,那个姓程的女人!”廉雀雀的小手一指,就指着了程舒颜的方向。

    “人家怎么欺负你了?”

    “那个坏女人她靠近爹爹!”

    “夫人,我没有,这只是个误会。”程舒颜解释道。

    “是呀,乔莺,这个雀雀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颜颜不是送给了廉枭一个荷包吗?竟然被雀雀给丢掉了。”

    “算了,老夫人,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吧,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荷包?”乔莺蹙了蹙眉头,“雀雀,你真的给丢掉了吗?”

    “嗯,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那不值钱的东西,爹还可以有很多的。”廉雀雀气鼓鼓的。

    “乔莺,看见了吧,这个雀雀真是要管教一番了。”

    乔莺笑笑,“算了,婆婆,雀雀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就不要当着人说她了,真有什么,我私下去管教就对了。”

    “程姑娘啊,拜托你也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了,如果她做错了什么,我替她跟你赔个不是。”乔莺又安抚着程舒颜。

    程舒颜擦擦眼泪,“没事的,夫人,我不会计较的。”

    “雀雀啊,你看看颜颜姑娘,还是人家大度不跟你计较呢。”

    “哼,她继续装吧。”雀雀躲在乔莺的身后不肯出来。

    “好了,咱们都辛苦一天了,走,赶紧进去吃饭了。”乔莺抱起了雀雀,招呼着大家先进去。

    只是……

    她的余光落在邱氏和程舒颜的身上。

    颜颜?

    邱氏什么时候叫程舒颜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晚饭过后,乔莺和廉枭一道回了寝房里。

    燃上几盏灯,屋里亮堂堂的。

    “今儿进宫了?”廉枭一边帮乔莺脱鞋子一边问。

    “可不是,我今天不止进宫,我还大展身手了一番呢。”乔莺讲完了宫里发生的事情,“我呀,厨艺惊艳了整个御膳房。”

    “有你的。”

    “呵呵,对了,今天我的收获不止于此。”乔莺抱着廉枭的胳膊盘着腿坐在床上道:“我今天看见了太子了。”

    “太子在做什么?”

    “忙着成亲,基本上,来年的三月,就是太子大婚的月份了。”

    “太子大婚,怕要是大赦天下的。”廉枭若有所思,“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忙什么?”

    “调查国丈。”

    “唉,这三殿下一被发配,京城里太子的对手只剩下六殿下一个了。”

    “你说鹿死谁手?”廉枭歪过头看着乔莺。

    “你问我我问谁,难道我是算命大师吗?我可不能未卜先知。”

    “真是奇怪了,很多事情,我总觉得你也是有一定见解的。”

    “我看好六殿下。”乔莺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我们已经和六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难道还能中途下船吗?”

    “也是。”

    “廉枭,你不用担心未来的事。要是慕容寂赢了,咱们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要是输了……”

    “输了怎样?”

    “你媳妇我富甲一方,到哪里咱们都有好日子过。”

    廉枭捏捏乔莺的脸蛋,“想不到我廉枭也有靠女人的一天。”

    “相互扶持嘛,我们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的。”

    “对。”廉枭眼底的yu望又起来了,“去把灯唇吹了,我得好好抱抱你。”

    叩叩叩。

    乔莺刚一下床,门就被敲响了。

    “怎么了?”

    “夫人,老夫人派我来问问,给你送的药喝了没有。”

    乔莺侧目,这方才看见桌子上还摆着一碗中药呢。于是乔莺答应了一声,把碗拿了起来。

    廉枭给她递过去眼色,示意她倒在花盆里。

    乔莺依着他倒进了花盆里,然后把碗递了出去,“喝完了。”

    “好,老奴明天早上再来送药。”

    那婆婆走远了。

    乔莺叹着气回到床上。

    “去吹灯啊。”廉枭已经露出赤果的上身。

    “廉枭,咱们这么骗你娘,这不太好吧。”

    “不然你想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堵住她的嘴。”

    “就说,你有病?”

    “我有什么病?”

    “你这里!”

    “乔莺!”

    “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

    “那我必须让你知道开这个玩笑的代价!”

    “唔,你轻一点。”

    一夜安稳,乔莺睡得踏踏实实。

    第二天早上,廉枭照例不等她睡着就已经先去上朝了。

    乔莺伸着懒腰穿衣裳,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浓浓的黑色药汁,再一次倒进了花盆里。

    “美兰,美兰你进来。”

    “夫人,怎么了?”年美兰跳进了门槛。

    “呐,你看,这个该处理处理了。”

    年美兰捂嘴笑,“哈哈,夫人,这盆花可真可怜,再这样喝药,怕是要把它喝坏了。”

    “谁说不是呢,赶紧去,给它换换土。”

    “诶,好。”

    “记得,躲着一点,别让人看见了。”

    “是,夫人。”

    年美兰拎着花盆出了院子,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的时候,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后花园里。

    在一处角落,她倒出了花盆里的土壤,又给它换上了一层新的。

    等换完了,她又抓来几把雪掩盖住了。

    然后才拍拍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花盆回了乔莺那。

    然而年美兰并没有看见的是,在她走后没多久程舒颜就踏进了这后花园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