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颜的柔弱让乔莺咂舌。
虽然她曾经也伪装过温柔的样子，可她伪装终究是伪装。她今天遇到了程舒颜，才笑得了什么样的女人才叫温柔的女人。
“夫人，程姑娘在帮我绣东西呢，你快来看看，这绣工可真好。”
乔莺过去一番端详，只见在程舒颜纤细的手指下，一副栩栩如生的百花图就浮现在了那绢布上。
“果然是真的很好，你这是从哪来学的？”
“跟我母亲学的。”
“你们波斯人也绣这些吗？”
“不，我们波斯人不绣。是我父亲喜欢，我母亲便学了。”程舒颜黯然，“只可惜，即使这样，她也没有等到父亲。”
“你父亲可真过分。”乔莺叹气道：“这自古以来，薄情郎负心汉真是数不胜数得多。”
“是呀。”
“你爹叫什么名字？”
“夫人为什么这么问？”
“我帮你打听打听去。不管他成亲没有成亲，几个孩子。总归他生了你，就要对你负责任。”
“算了，夫人，不要。”程舒颜摇头，“我不想去见他了，见了他不过三自取其辱罢了。”
“你不恨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报复。”
“不，我不想报复，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总归，我不能恨他。”说这话的时候，程舒颜的眼底里含了泪。
那样一个病娇纤弱的美人儿这哭起来，真让乔莺都有点慌了，“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提你这个事情了还不行嘛。”
“多谢夫人理解。”
“你绣工这么好，什么时候也帮我绣一副吧。”
“好啊，夫人想绣什么。”
“你什么都可以绣吗？”
“差不多吧。”
“那，那画像呢？”
“谁的画像？”
“我的啊。”乔莺想想，自己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副属于自己的画像的绣品。
一副刺绣，一副艺术品多有趣。
“可以啊，只要夫人把画像拿来，我一定可以帮夫人绣好。”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就叫许文远画来给你送来。”
乔莺明白，人和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也许如果是她就一定会狠狠报复回去。但对于那些心地善良柔软的人来说，也许只会选择默默忍受。于是她岔开了话题，“对了，程姑娘，我们府里的饭菜还吃的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人去准备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送来的。”
程舒颜摇摇头，“夫人，我都能习惯。本来，我虽然生在波斯。但是我母亲一直觉得我是属于中原的，常常做中原的饮食饭菜给我，所以我没问题。”
“那倒是好了，等你腿脚好些了，干脆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去。一边吃饭一边聊聊也好，我对你们西域人的风土人情也特别感兴趣。”尤其是乔莺想知道，在波斯那边的生意，波斯那边更需要的中原的一些特有的东西。这样，才更有利于她和蔡蔻华一起发展国内外的贸易往来。
“好，我全听夫人的安排。”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生休息。”
日子过得很快，一连三天就眨眼间过去了。
这天傍晚，马车呼啦啦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四个小鬼头像是恶霸一样的横行着冲进了自家大门。
“娘亲，娘亲，我们回来了！”四个小恶霸一个个扯着嗓子对里面喊道。尤其是廉雀雀速度最快，举着个糖葫芦就跑进来了，“娘亲，吃糖葫芦。”
“真是娘亲的好闺女啊。”乔莺十分欣喜，把雀雀抱在怀里，“怎么样？雀雀，今天在书院里乖不乖？表现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们今天上了骑马课，我可是一马当先，在我们班里，我是第一名。”
“这么厉害。”
“你怎么不说你的诗经到现在都没有背下来。”廉小虎龇牙咧嘴的告状，“娘亲，雀雀记不住。”
“你才记不住呢，我只是不喜欢罢了。”
“好了，雀雀，娘亲告诉你，可不许偏科噢，背诗也是很重要的啊。”
“可是，摇头晃脑真的很无聊。”
“那最起码也要用心背一背啊。”
“好吧。”廉雀雀抱紧乔莺的脖子，“我最喜欢娘亲了，我听娘亲的话。”
“夫人，小小姐真懂事啊。”一道温柔的女声响在耳边。
乔莺侧目，就看见翠柳陪着程舒颜过来了。
程舒颜的气色好了许多，那容貌比前几日看上去更加美丽纤弱。
“是啊。”乔莺赞同，“我们家的孩子各个都是很好的。”
“你怎么样？看你好多了？”
“嗯，现在已经能被搀扶着走路了。”
“那就好，吃饭了没有？”
“还没。”
“一起吃。”
“不不不，我只是过来给夫人看看绣品的。”程舒颜拿出了绣了一半的绣品，“夫人，你看，怎么样？”
乔莺瞄了一眼。
只见上面的人物都已经绣出了大概的轮廓，虽然只是个轮廓，可乔莺一眼就看出来十分相像。
“程姑娘好有艺术细胞啊。”
“艺术细胞？”
“呵呵，方言，我是说，程姑娘应该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夫人过奖了，只是心细罢了。”
“你们在这说什么呢？”邱氏也过来了。
她一看见了程舒颜，着实一愣，“我的天啊，乔莺，我还以为是你妹妹过来了呢，这位是……是廉枭带回来的那位？”
“是啊，婆婆，就是这个程姑娘。程姑娘之前一直休息，没有怎么出来走动。程姑娘，这位是我婆婆。”
“噢，是老夫人。”程舒颜急忙见礼，毕恭毕敬，“程舒颜见过老夫人。”
“别了别了，你这有伤可千万注意着，少动弹。”
“谢老夫人的关心。”
“唉。”邱氏看着程舒颜的脸看着直咂舌，“程姑娘你可真是太好看了，之前吓人们说，我还没有当回事。想不到，真的如此美貌。”
“老夫人过奖了，我看老夫人才是风华正茂。”
“呵呵呵。”邱氏笑成一团，“我有什么好看的，我都什么年纪了，我是老太婆一个。”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明显风韵还在。我看得出来，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一定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