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安生,你说我们可能安生得下来。
”孙安愁眉苦脸,连拍自己的胸脯,“我这心里扑腾着呢,要是叫那个叫廉枭的给查出来,这杀人偿命啊。
”
“嘘……”牛氏压低的孙安的声音,“你这个蠢货,还提这个干什么。
你给我记死了,咱们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那万宇元是怎么死的,一口咬死就是不知道。
”
“可现在那武德将军还在调查呢。
”
“你傻是不是。
”牛氏哼道:“武德将军,呵呵,一个武德将军就是个守城的。
你以为是大理寺那些人么,我看,这桩案子什么都查不出来,早晚不了了之。
”
“再说了,咱们有人。
”
“走,回去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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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里出现了三具尸体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大街小巷。
不少人都表示太凶险了,还是少去护城河的好。
乔莺在家里倒是还好,案情的进展廉枭已经跟她说了,廉枭还在进行新一步的调查。
她没有什么事情做,接了一封蔡豆花的回信后又给豆花去了一封信。
这信刚刚让丫鬟送出去。
外面,六月花一脸匪夷所思的走了进来。
“六月花。
”
“夫人,你看见大哥没有?”
“看见了啊,他也刚回来。
怎么样?是不是那案子有了线索了?”
“没有啊。
”六月花摊手,“这京城的日子真是伤脑筋,孙家的街坊四邻都问遍了。
都说孙家孙安和妹婿虽然有些摩擦,但一直没有太大的矛盾。
而且,万宇元和孙红玲失踪的时候,孙安夫妻俩确实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
六月花头疼得很,“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孙安和牛氏真的什么都没做呢,万宇元是不是真的只是意外溺亡。
”
“意外的可能性很小。
”廉枭正好走出来,“护城河我派人围着找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人意外溺亡的迹象。
”
“我也觉得,这凶杀案啊,熟人作案才占最大的比例。
”乔莺想了想道:“孙家是做什么的?”
“烧窑的。
”六月花道:“他们家在京城里虽然不是算什么真正的有钱人家,但也够可以了,两进两出的宅院就有两座。
”
“他们家世代都是做这个的吗?你可不能光关注孙安,也得关注牛氏,关注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
“对了。
”六月花道:“夫人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
据说,这孙家上一辈不是烧窑的,是做药材生意的。
”
“竟然是做药材呢,做了多久,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那些街坊说的,说是做药材生意没有做下去,十来年前吧,他们包了个烧窑的地方,该烧窑了。
”
“烧窑……药材……”乔莺突然道:“廉枭,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
“什么可能?”
“万宇元夫妻根本不是意外溺亡,而是被人谋杀的,用的就是药物。
也或者,是一些使人昏迷的药物。
在昏迷之后,有人把他们丢进了护城河里。
河里结了冰,反正在水底,一时半会也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
“乔莺。
”廉枭被乔莺惊喜道:“你说得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方向。
”
“以我多年打打杀杀的经验,我太明白一个意外死亡的人的特征了,他们三人不可能是意外。
而孙安和他们有财产上的纷争,就有明确的杀人动机。
孙安若是懂药材,那么用药迷昏几个人那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
乔莺看着廉枭,也有点想笑,“我家官人现在一套一套的,比谁都强呢。
”
“这东西,都靠一个经验,其他的看一看,自然也就明白了。
”
“可是,他们又有不在场的证明啊。
”六月花道:“要给一个人定罪,最主要的就是有证据。
”
“证据……”廉枭叹气,“证据确实有些难了。
”
“那尸体不是检验过吗?”乔莺又想道:“能不能检验出来,死者有没有中毒之类的呢。
”
廉枭摇头,“中毒应该是没有,至于其他的药物,你想,一个人在水里溺亡,泡了那么多天,很多东西不好查了。
”
“也是,毕竟不是现代,没有高科技。
”乔莺自顾自的喃喃。
“什么?高科技?”廉枭别了她一眼。
“什么高科技,你听错了吧。
”乔莺忙着掩饰着自己。
廉枭没有怎么在意,“这样吧,乔莺,你敢不敢,再跟我去义庄看看,万一有更一些我们之前没有发现的线索呢。
”
“好啊,奉陪。
”
义庄这个地方,是专门停尸的地方。
尤其是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都会暂时存放在这里。
一旦过了规定的日子仍然没有家人认领,那么就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把尸体火化和掩埋。
因为这一个案子还在被调查的缘故,所以义庄外面,有四个廉枭派来的人把守着。
“将军。
”
“起身吧,我们进去看看。
”
“是。
”
手下让开。
廉枭和乔莺往里走。
义庄这地方偏僻,冷清,也就昏昏沉沉的暗。
门吱呀一声推开。
乔莺正要迈步子,就感觉到廉枭往外拽了她一把。
“有人。
”
“什么?”
乔莺还没有弄明白,就看见廉枭大步冲进去翻窗出了去。
再有动静的时候,就是廉枭压了人回来了。
“这是谁?”外面的守卫也被吓到了。
在廉枭的面前,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男人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不算是个条件好的。
“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里?”廉枭冷冷的问。
男人低着头,不言语。
“说,不然,你擅自跑进义庄,影响将军办案,你可是要挨板子和关进牢房里面的。
”手下呵斥。
男人有点慌,仍然不太言语,手里还死死攥住一个东西。
乔莺瞧见了,半蹲了下来,“手里的是什么,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拿来。
”手下人呵斥,硬生生掰开了男人的手心,只见里面是一个陈旧了的紫色荷包。
他急了似的,“这是我的东西,还我!”
这抬头挣扎的时候,乔莺看到了,这个男人好像是哭过了一样。
眼睛是红的,声音也是哑的。
“你是来找谁的?或者说,你是来看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