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把你这最拿手的菜给我做出来,什么松鼠桂鱼椒麻鸡,全部上来!”吴有财粗暴的声音响在里头。
乔莺利索答应一声,“吴财主稍等!”
不一会儿,一盘盘香喷喷的菜肴就全摆在了吴财主的面前。
“嗯,味道真的不错。
”
“呵呵,老七,喜欢不?”
“喜欢。
”
“喜欢,好好跟着我,以后天天带你来吃。
”
吴财主淫笑着,一边动筷子一边又朝着小妾的胸口揉了几把,“爷给你出了气,一会儿回去房里可得好生伺候伺候。
”
“呸。
”
后厨里头,邱氏收回自己探出去观望的手,一下撂下了帘子。
“个什么玩意,呸。
”
“咋了?婆婆?”乔莺凑过来,她也挺好奇的,“这个吴财主是什么来历啊,看着财大气粗的,但是也不像是个精明人儿。
”
“哼,混球一个。
”邱氏吐槽起来,倒也识趣的放低了声音。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吴有财就是混球一个,他没有本事的,他全靠着继承他老爹的家财。
”
“他老爹是做什么的?”乔莺又问。
“倒插门的女婿咯。
”邱氏哼道:“他老爹啊,比起你公爹也就大个七八岁吧,从前跟你公爹一块,学了个瓦匠活计。
后来么,因为油嘴滑舌迷惑了那方家的小姐。
方家只生了几个女儿,没有儿子,那方老爷一时糊涂就同意了这个女婿来倒插门。
”
“然后呢?”乔莺拉着小板凳递给邱氏一些瓜子。
邱氏接住,一边嗑一边道:“这吴有财老爹可是个精明人儿了,入赘那些年,明着讨好方家老爷,暗地里把财产都划拉到自己手里。
等方家老爷夫人一死,立刻变了脸色,愣生生把那原配媳妇给气死了过去。
”
“那这吴有财?谁生的?”
“害,他倒是当年的方家小姐生的,只是方家小姐一死,他老爹把方有财的名字改成了吴有财,他自己也把亲娘忘了。
看见没,好色鬼一个,他爹那时候纳妾纳妾纳了六个,看看,他这已经是第七个了。
”
“听说啊……”邱氏凑到了乔莺的耳边,“这第七个是他第三房小妾的外甥女……”
“这事干得可不地道。
”乔莺皱眉。
“哼,他家不地道的事情干得多了起来,远的不说,就我说赌钱那个小赌坊,现在就是被吴家明着抢了过去,之前的老板气得上了吊。
”
“老板娘,老板娘。
”
跑堂的小二进了来了。
邱氏也就不言语了,出去干活。
“怎么了?”
“那吴财主已经吃完了,要结账呢。
”
“结账……”乔莺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好,我亲自过去。
”
“诶唷,吴财主,七夫人,吃得怎么样?”
“不错,不错。
”吴有财竖起大拇指,“就咱们牛头镇的几家饭铺,你们廉记,是我吃过最好的。
说吧,多少钱?”
“这个嘛。
”乔莺拿出来算盘一通啪啪啪。
“吴财主,咱们这一桌一共是五两银子。
”
“这么贵?”小妾一努嘴。
“呵呵,七夫人,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们家这松鼠桂鱼用的鱼是长江里打上来的最好的鱼,这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吃得上的。
”
“还有这椒麻鸡的调料,是从西域的商人那里买来的,可金贵。
总之啊,这都是真正有钱人吃的东西。
”
“呵呵,看看,跟着爷就是这种待遇。
”吴有财从怀里一摸,摸出了五两银子放在了桌上,“好,咱们这就走了,下次再来。
”
“慢走啊,吴财主,下次再来。
要是有需要,我给你派人送去宅里也是可以的。
”
乔莺热情的送走了吴财主。
回头把这足足五两的银子就把在了手里。
在场的人无不投过来佩服的眼神。
呵呵。
吴有财这人,欺男霸女的缺德事干得多了,整个牛头镇谁不讨厌他。
也就廉记老板娘有这个本事,今天宰了他一吧。
出出气!
生意继续,乔莺穿过后厨到了后院里。
邱氏跟在一旁,咯咯咯美得不行,“行啊,儿媳妇,还是你会来事。
”
“行了,婆婆,赶紧开门。
”
“啊?”
“你听外面有人来了。
”
邱氏走过去,把后门一开。
果然看见了自家小二哥扛着一个一身脏破旧的乞丐进了来。
“这,这不是刚刚被吴有财打的那个!”邱氏跳脚。
“嘘……”乔莺示意邱氏小点声,邱氏连忙捂住了嘴巴。
“老板娘,这人晕过去了,怎么办呀?”
“跟我来,先把他安置在你们值夜的屋里。
”
如今廉记饭铺做得很好,仓房里也买了不少东西。
所以廉枭决定的,又安置了一间屋子,每天晚上派一个小二或者是厨子在这里值夜。
把人放好。
乔莺下意识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还活着。
“他怎么晕过去的?”
“我也不知道,老板娘你刚刚让我去找他回来,我就跟过去了。
我看见那些人把他丢在乞丐棚那边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
”
“好吧,那麻烦你一趟,再去找个大夫来。
”
“好,我马上就去。
”
店小二去了。
乔莺叹了口气。
回头打了水,浸湿了毛巾,先给这人擦了擦。
这么一擦吧,看出来了。
人还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吱呀。
门开了。
“大夫……”
乔莺一回头,看见是廉枭,“是官人,你进粮油回来了。
”
“嗯,都放在仓房了。
”
廉枭走过来,看了看床上的人。
“你知道吗?这个人是被吴财主打的,我看他很可怜。
”
“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了。
”
“那我想救他可以吗?”
廉枭一笑,捏了一下乔莺的脸,“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都把他带回来了,我还能把他赶走?”
“嘻嘻。
”
“乔莺。
”廉枭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床上的人擦了擦手又扔回了洗脸盆里,“我怎么总觉得在你心里,你老把我当成一个坏人似的。
”
“我有吗,我才没有,只是,我是你媳妇,我要听你的话罢了。
”
“你,你哪里听话?”廉枭揶揄过去,“你呀,看着乖乖巧巧,实际上是个鬼精鬼精的小滑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