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临千初一如之前那般,慵懒的靠在引枕上,显得格外慵懒。

    就如她说的那般,活的舒服些。

    她不以为然的道:“你看我这孑然一身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洛一修面皮抽搐了下,“光脚的,的确不怕穿鞋的,可你为了个死人,这么做值得吗?婳瑟给了你什么好处?”

    临千初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抬眸时,“太子说的好像也有理,不过受人以恩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这良心不安呐。

    ”

    洛一修一下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了言语的心思。

    可阿娆却目露凶光的瞪着临千初,“简直就是多管闲事,你怎么就知道婳瑟不是心甘情愿为殿下大业牺牲的呢?”

    临千初原本不想搭理她的,可她这话......

    “现在殿下大业需要你去死,你去死吗?”

    “你......”

    “我什么?我最讨厌想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人了。

    ”

    “临千初!”

    “别叫我名字,你想让我吐啊。

    ”

    “你找死......”

    “够了!”洛一修闭着眼低喝一声。

    临千初勾了勾唇角,说不出的讥诮和冷嘲,转而打了个哈欠,她将身下的斗篷拿了出来,往头上一蒙,睡起觉来。

    看在阿娆眼中,越发的憋屈,却也不敢再惹洛一修生气。

    洛一修却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着那一团的人影,眸光阴晴不定。

    她是真的不怕死,甚是给人一种随意而安之感。

    也是,命不久矣,还有什么好怕的?

    人果然是无欲则无求。

    转而,不由开始沉思起来。

    然而,这不想不要紧。

    仔细一想之后,他的背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

    他突然发现,父皇果然是老谋深算,也足够冷血无情,在婳瑟一门助父皇平定天下之后,鸟尽弓藏,为的就是削弱他这一强助。

    因为婳瑟是他的未婚妻。

    婳瑟又心系与他,自然是他的助力。

    他错了......

    这一刻洛一修正式面对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因为就算父皇不用太子这个封号来交换婳瑟一死。

    那么,只要有婳瑟在,试问,这个太子之位谁能坐得稳?

    然而,他为什么当时鬼迷心窍的自己砍断了自己的臂膀呢?

    是了,他以为他与父皇乃是血脉至亲的父子,天下间哪里会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皇权对父皇的重要性。

    而自己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果然咎由自取。

    一股刺痛从心底蔓延而上,让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马车不知行走了多久,临千初是被阿娆踹醒的,“真以为是你家呢?睡的这样死。

    ”

    临千初片刻才醒过神来,车里只有车壁上挂着的一盏车灯,光线微弱,里面只有一个怒目而视的阿娆。

    洛一修并不在里头,想必他是先出去了。

    她缓慢的坐起身,掀开窗幔看了一眼,外头已然全部黑透了。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随即警告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否则,我会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