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亚峰闻言,将头转去一旁,看向韩倾。

    韩倾的嘴角轻轻抿着,目光柔和。

    薛长虎在墓碑上拍了拍:“我还记得你临死前的气话,你说你遇到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别急,这才刚刚一辈子而已。

    我已经跟亚峰交待好了,等我死后,我就葬在你旁边。

    你不是看我来气吗?来气也在边上看着你……”

    说完,老首长将脸上的老泪一抹,转头硬气的对着薛亚峰道:“走,回家!”

    薛亚峰被突然转身的父亲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这才点头说:“好。

    ”

    ……

    回去的路上,薛长虎坐在车里止不住的叹气,一声接着一声。

    薛亚峰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老人家一眼,问道:“爸,您又怎么了?”

    薛长虎也不看后视镜薛亚峰的脸,兀自叹息道:“你说,小溪知道这件事了,会不会恨我这个外公?”

    闻言,薛亚峰没说话。

    依照顾九溪的个性来说,气几天一定是会有的,但恨……薛亚峰觉得,不至于吧?

    还不等薛亚峰回答,后面的薛老又开始叹气了。

    薛亚峰口无遮拦道:“要我说啊,当初,您就是多此一举。

    那小溪的孩子都已经生下来的,你还瞒着她干嘛?如果早早的就让这孩子跟了顾九溪,如今,顾九溪的性格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

    薛长虎被儿子说的老脸发白,虽然有怒,却底气不足,反驳道:“我怎么知道她回国以后还会跟厉廷君弄到一起去!你说也怪了,那韩倾,那印泽,哪个比厉廷君差了?这丫头愣住看不入眼,反倒厉廷君,一天闷的跟个葫芦似的,年纪又大她那么多,她喜欢他什么?!”

    听薛老说的情绪激昂,薛亚峰看着后视镜里的老父亲,平静的问了一句:“我妈性子拗脾气急,又爱跟您抬杠,那你又喜欢她什么?”

    闻言,薛长虎的老脸到底是有些挂不住了,瞪着前面开车的儿子,用拐杖从后面伸过去,敲了薛亚峰的头几下。

    愠怒道:“叫你跟我抬杠,叫你跟我抬杠!”

    薛亚峰躲了躲,笑着说道:“行了行了,爸,我错了,你别再打了,我这开车呢。

    ”

    薛长虎没好气的将拐杖收了回来,瞪了后视镜里的儿子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

    回到薛宅。

    薛长虎让薛亚峰先进去。

    在确定顾九溪和薛越泽都没在家时,薛长虎这才走了进来。

    看着安静的客厅里,除了丁婶,就只有啃拖鞋的弩弩了,薛长虎长长的松了口气。

    待脱去了外套,做好后,薛长虎忍不住问向丁婶道:“顾九溪和孩子呢?”

    丁婶一边将薛老的外套挂去衣帽间,一边从里面出来,道:“越泽说要吃蒜香小龙虾,小姐带着他去了。

    ”

    薛长虎点了点头,对丁婶招了招手,道:“先别忙着做饭,你过来,我有几句话问问你。

    ”

    听老爷子这么说,丁婶赶忙将系了一半的围裙从胸前摘下,坐到薛老对面的沙发椅中,问道:“您老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