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后,刚将溪儿哄睡,姚芸儿独自一人坐在后殿,亲手挑着燕窝里的细毛,这些日子袁崇武忙于政事,每晚都是熬到深夜,姚芸儿成日里换着花样,按着御医的嘱咐为他炖着补品,这燕窝只是其中一样,姚芸儿只怕宫人打理的不够干净,袁崇武的衣食,事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瞧着手中的燕窝,姚芸儿的神智却是飘得远了,还记得许久前,那时候的袁崇武还不是皇帝,只是清河村的一个屠夫,在她初初有孕后,他不知是从哪寻来的这些燕窝,去为她滋补身子,担心她心疼银子,甚至和她说这燕窝与粉丝一个价。

    想起往事,姚芸儿唇角浮起一抹笑涡,眼瞳亦是温温柔柔的,只沉寂在过去的回忆里,宁愿沉醉不愿醒来。

    袁崇武踏进宫门时,瞧着的便是这一幕。

    他几乎已是忘了,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她这般的笑容,她的笑容还是那般的清甜,眉眼如画,依稀间,还是清河村的那个小媳妇。

    他一步步的像她走去,姚芸儿终是察觉了他的动静,刚抬起脸颊,便落进了一道深邃滚烫的黑眸里去。

    姚芸儿见到他,心跳立时变的快了起来,她刚站起身子,还不等她行下礼去,袁崇武已是上前,将她揽在了怀里。

    “芸儿,别再这样折磨我。

    ”男人声音低沉,揽在她腰际的大手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这些日子,姚芸儿仍是对他无微不至,无论吃的穿的,全是出自她之手,她那样悉心的打理着他的一切,甚至连溪儿都是情愿交给乳娘照顾,也要亲手为他缝制过夏的衣衫,袁崇武常年打仗,身上伤痕累累,尤其肩膀与胳膊更是受过寒,每逢阴雨天便会格外酸痛。

    如今正值酷暑,天气炎热,而他又是贪凉,元仪殿中早已上了冰块,让人一走进去,便是凉丝丝的。

    御医说是要冬病夏治,若想驱除皇上体内的寒气,夏天里则是万万不得受寒,方才能将寒意逼出去,姚芸儿牢牢记在心上,细心挑了轻薄舒适的料子,最是柔软吸汗,在关节处又是细细的缝了一层棉纱,既是透气,又不至于让他因贪凉受寒,总之是想尽了法子,既不愿他受热,又是担心他受凉的,事事都为他想到了。

    可唯独两人单独相处时,面对着他,她却是变得谨小慎微,再也不似从前般娇憨随意,见到他,她亦是会如旁人一般,对着他行下礼去,口中只道皇上,就连她自己都记不清,已是多久没有唤过他相公了。

    相公,这两个字仿似留在了过去,留在了清河村,在这座皇宫,没有她的相公,有的只有大梁的皇帝,他是她的君,她是他的臣。

    姚芸儿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那样温顺,如今就连在床事上,她也是乖巧的不成样子,任由他肆意的要着自己,即使他心中因着沉痛,恨得加重了力道,她也是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不得不弓起腰肢,迎接他近乎粗暴般的占有。

    袁崇武诸事缠身,即使身在宫中,朝堂上的事却也是将他缠的分身乏术,数日顾不得后宫亦是常事。

    玉芙宫中宫门深锁,姚芸儿如同惊弓之鸟,除了打小照顾溪儿的乳娘以外,就连玉芙宫的宫人也是近不了孩子的身,孩子贴身的事全由母亲一手包揽,从不敢假以他人之手,姚芸儿天性单纯,只得用最土的法子来保护自己的孩子,自从溪儿磕到了眼睛,母女两如今连御花园都去的少了,成日里守着一座玉芙宫,寂寥度日。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