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现在在月子里,可千万不能落泪,当心往后落下病根。

    ”产婆也是走了过来,对着姚芸儿小声劝道。

    姚芸儿止住了泪水,声音依然是微弱而低柔的,只对着她们轻声问了句;“是男孩还是女孩?”

    就这一句,两人却都变了脸色,周嬷嬷与产婆相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对着姚芸儿道;“夫人,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

    这第一胎是个女儿,下一胎保准来个儿子,您别难过,要将身子养好才行。

    ”

    姚芸儿美眸一怔,望着孩子小小的脸蛋,眸子里泛起的全是柔情与怜惜,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亲,柔声呢喃了一句;“原来是个女儿。

    ”

    周嬷嬷心头惴惴,想起袁崇武在姚芸儿怀孕时,一心想要的都是儿子,若是被他知道了姚芸儿产下的是个女儿,也不知他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

    这样想来,周嬷嬷更是不安,只叹了口气,对着姚芸儿道;“夫人,你刚生过孩子,还是先歇着,孩子有老奴照顾,您只管放心。

    ”

    姚芸儿的确是没有力气,才说了几句话,便头晕的厉害,她伸出胳膊,将女儿揽在了怀里,对着她们道;“不要把孩子抱走,把她留在我身边。

    ”

    周嬷嬷和产婆应着,待姚芸儿母女睡着后,又是忙不迭迟的将东西整理好,孙大夫已是来瞧过,只道母女均安,姚芸儿在生产时失血过多,往后定是要好好调理,此外便也没什么事了。

    而等袁崇武回来,孩子已是落地三日了。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姚芸儿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顿,刚抬眸,就见袁崇武已是掀开了帐帘,近乎横冲直撞一般,大步走了进来。

    男人魁梧的身形落满风霜,眉宇间风尘仆仆,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紧张与苍白,在看见姚芸儿揽着女儿,半倚在榻上时,紧绷的神情倏然一松,那一双黑眸炯炯,只盯着姚芸儿母女,隔了片刻,方才一步步的向着自己的妻女走去。

    姚芸儿见到他,心头便是一热,一声相公刚从嘴巴里唤出来,眼眶便是红了一圈。

    “别哭,”袁崇武上前,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瞧着她因着生产而惨白若雪的小脸,心里的疼惜几乎不可抑止,只将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低哑着声音,道了句;“辛苦你了。

    ”

    姚芸儿倚在他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几分委屈,微弱的开口;“相公,对不起,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咱们的孩子是个女儿....”

    想起他之前一心无数次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们的孩子一定是个儿子,岂料生下来却是一个丫头片子,他心里,一定很失望的吧。

    姚芸儿垂下眸子,只觉得心口疼丝丝的,很是难过。

    袁崇武听了这话,强而有力的胳膊将姚芸儿揽的更紧,他的声音低沉内敛,带着压抑与心疼,响在她的耳旁;“别说傻话,我喜欢女儿。

    ”

    姚芸儿抬起眸子,见袁崇武的眸光已是向着熟睡中的女儿望去,他一手揽着自己,另一手则是将女儿抱了起来,小小的婴孩睡得正香,在父亲宽厚的怀抱里,更是显得小娇娇的,大红色的强保,还没有男人的胳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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