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你便好端端的给娘待在荷香殿里,下个月初十,就是你与薛湛的婚期,到时候,你父亲会亲自回京为你主办婚事,至于袁崇武....”徐靖说到这里,看着女儿惊慌失措的一张小脸,心头便是涌来一阵不忍,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听娘的话,忘了吧。

    ”

    说完,徐靖也不再理会姚芸儿的祈求,只领着永娘走出了荷香殿,姚芸儿刚要追出去,却被殿外的宫女拦住了身子,徐靖听着女儿的苦求,一颗心犹如在酸水里泡着,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直到走出了荷香殿,徐靖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人,平静的声调淡淡响起;“你们给本宫听着,这一个月在荷香殿里好好儿的服侍公主,若再让她跑了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

    “是。

    ”那一地的宫人,俱是胆战心惊,唯唯诺诺。

    池州,慕家军军营。

    “大哥,听说您找我。

    ”慕七神情淡然,走进主帐后,径自在慕成天身旁坐下。

    慕成天不言不语,只将一封来自西南的密信递到了妹妹手里,见慕七面露不解,方才道;“这是父亲的亲笔信,你先看看吧。

    ”

    慕七心头一沉,待将信摊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而当她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后,俊秀的脸庞顿时一变,口中只道;“爹爹要与岭南军联姻?”

    慕成天点了点头,“不错,父亲与母亲均由此意。

    ”

    慕七冷笑;“据我所知,袁崇武膝下并无女儿,也尚无姊妹,我倒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个联法?”

    慕成天无奈,摇了摇头道;“小七,你明知父母的意思,又何必如此?”

    慕七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攥紧,只道;“爹娘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也不想懂,你们担心岭南军投靠朝廷,便想着用联姻的手段去拉拢袁崇武,我无话可说,但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慕七绝不会任由你们摆布。

    ”

    慕成天眉头紧锁,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打小爹娘便是最疼你,正因他们疼你,才舍不得将你送进宫去当人质,事到如今,你不嫁袁崇武,又还能嫁给谁?”

    慕七的脸蛋倏然变得苍白,她紧紧咬着唇瓣,仍是倔强的神色,只道;“你们爱谁嫁谁嫁,我不愿做的事,就算是爹娘也逼不了我。

    ”

    语毕,慕七再不去看慕成天一眼,只站起身子,大步离开了营帐。

    战场上,两军遥遥对峙。

    袁崇武黑甲黑盔,身下一匹宝马毛色棕亮,极为神骏,一人一骑,凛然生威,身后千军万马,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

    凌肃亦是一马当先,手握长矛,满是风霜的脸庞上森然坚毅,乌黑的眼瞳中,紧紧盯着远处的那一道身影,周身杀气大显,只有历经百战,坦然面对生死的人,才会有这般浓烈而逼人的杀气。

    就听号角声起,凌肃一个手势,身后千军万马轰然作响,向着岭南军杀去。

    袁崇武双眸雪亮,一声令下,亦是亲率诸人,挥舞着战刀,与凌家军厮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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