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片刻,袁崇武就着烛光,见她气色尚佳,身子虽然仍是纤瘦的,可比起之前在自己身边时,却还是稍稍圆润了些。

    他瞧着,心头说不清是怜惜还是歉疚,只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低声道;“这些日子,照顾好自己,不要多想,等着我来接你,知道吗?”

    姚芸儿点了点头,声音却是十分的小;“那你,别让我等太久....”

    袁崇武便是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声音低沉而温和,道了一个字来;“好。

    ”

    姚芸儿心里一甜,小声道;“相公,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袁崇武紧了紧她的身子,唇角微勾,却是自嘲。

    他这次甘冒大险,千里迢迢的进京,路上一共花了五天五夜的时间,累死六匹宝马,为的却不过是来见她一面,此事就连他自己瞧着,也都是荒诞可笑到了极点,也只有这个傻乎乎的小娘子,才会这样问他。

    “想,”他点了点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淡淡一笑,低声道了句;“快想疯了。

    ”

    姚芸儿鼻尖一酸,听着那四个字,眼睛又是红了一圈,男人瞧着便是忍俊不禁,又是将她扣在怀里。

    姚芸儿心里又是酸楚,又是甜蜜,也不愿去想往后,只愿这一刻长长久久,生生世世。

    未过多久,却听窗外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袁崇武一听,黑眸中顿时精光一闪,知道此处已是不可久留。

    他咬了咬牙,轻轻推开姚芸儿的身子,姚芸儿不解的看着他,她似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道;“相公,你要走了吗?”

    袁崇武压下不舍,只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小脸,说了句;“听话,等着我。

    ”

    姚芸儿心头一恸,小手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衣袖,虽然知道他的处境危险,却又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松开手去。

    袁崇武见她落泪,只上前抱了抱她的身子,在她的脸庞亲了亲,姚芸儿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哽咽道;“你要小心...”

    袁崇武颔首,“我知道。

    ”

    说完,就听窗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袁崇武与属下之间的暗号,袁崇武听着,心知再也无法逗留,只狠了狠心,不再去看姚芸儿一眼,只松开她的身子,转身便走。

    姚芸儿望着他的背影,那一颗心顿时空了,冷了,全身都是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瘫在了床上,唯有泪珠却是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袁崇武一行就着夜色掩护,离开了京师。

    途径浔阳时,早已是人疲马倦,遂是留在城中,寻了处客店打尖。

    未几,就见百姓们皆是向着城墙涌去,原来是朝廷新贴了皇榜。

    袁崇武瞧着,遂是命人前去打探,自己则是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而待方才的属下回到客店时,一语言毕,男人的脸色顿时“刷”的变了。

    皇榜上的昭告的不是旁的,正是太后义女思柔公主,与凌家军少将薛湛的婚期。

    榜中只道二人男才女貌,实为天作之合,太后亲下懿旨,待明年开春,便为两人亲自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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